耗費更多精力的研究生了。
聽說夏宇是他最後一個收的學生,也是他們入學前的事情了;之後一直都沒有帶。
迎著李青青驚訝的眼神,夏宇暗自滿意,老主任果然沒看錯人。他安慰的擺擺手道:
“這不是你魅力無雙麼,老主任哭著喊著要你呀。”
李青青才不信呢,這兩年老主任身體更不好;怎麼現在忽然又有了這個想法?憑學識?她現在也只是一般水平;哪裡比得上那些世家的孩子;就算是帶,老主任帶著這樣的豈不是更省心?
夏宇的回答是——
“你自己去問吧。”
送走夏宇,李青青陷入沉思。日佳自然是支援的,可是壓力不是這裡啊,她猶豫了一下,撥通了自己媽媽的電話。
儘管她和爸爸關係最好,可是實際上,越大,她就越喜歡跟媽媽說秘密。爸爸反而只剩下親暱而已。
電話很快就通了,那邊傳來電視劇的聲音,聽見熟悉的臺灣家庭倫理劇,她忽然心一鬆,甜甜的笑了:
“又看再見阿郎啊?”
她媽就喜歡看這類的臺灣倫理劇,她就納悶,一個室內景,就阿郎系列就有三百多集,翻來覆去就是一盆盆的狗血,有什麼好看的啊?可是不滴,她媽那個階級看的如痴如醉,誰說就一橫——“我看什麼管你們什麼事兒啊!”——哪怕那電視劇播重了她都沒看出來。
姚月華翻了一個她看不著的白眼,沒好氣道:
“你打電話就為了這個啊?錢多的?那我下個月少給點吧。”
小樣兒,經濟決定地位,你還敢跟我叫號?
“唉唉唉唉唉!”李青青裝作慌忙的阻止她媽,“這政治衝突,不帶人森攻擊的啊!你這是濫用職權。”
姚月華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老神在在的道:
“我就用,你怎麼地啊?”
“……”
母女兩個逗趣了半天,姚月華才主動問道:
“怎麼了?今天這麼晚還打電話,明天不上學啊?”
正常來講大四是要回家寫論文的,不過李青青託口找到了一份實習,大四整個混在了金陵。姚月華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很惦記。早早就放話說了要她回去,Q市找不到工作,在省會也行啊,金陵太遠,她捨不得。
李青青自己手上的錢夠用,也不怎麼在乎在哪,自然滿口答應。現在卻要反悔,不由得有些猶豫。
以前也就算了,她只想混個畢業證,之後隨便在哪一窩拿都能過活。可是現在,不說焦少元,就是她自己也願意留下來。她很喜歡這個行業,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這個行業考驗耐心,是個細緻活。她就喜歡這樣一個個破損的東西在她手底下重新煥發新生,跟著老主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無論有沒有錢,她都想做一番事業。
以前她是沒有那個機會,現在不缺錢還有機會,她當然想做。
她一咬牙把事情說了。
姚月華半響才遲疑的開口,聲音和平時的大嗓門完全不同,那聲音飄飄的,就像主人的心一樣:
“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呢?不是說回來找一份工作麼?”
李青青的眼淚一下子逼上眼眶。
她捂住嘴,嗚嗚兩聲,硬把眼淚逼回去。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也沒說話。
兩母女對著電話無言。
最後還是姚月華先開口道:
“我跟你爸說說,再給你打電話吧。”
李青青繼續“嗯”,兩個人又互相關懷一□體,都心事重重的掛了電話。
外出喝酒剛回來的李慶國進門就看到妻子,他今天喝的有點高,眼前模糊一片,也看不見自己妻子的呆滯,他略微興奮的推推自己妻子:
“月華,給我拿個冰棒。哎喲外面熱死了。”
姚月華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扭身就進屋去了。門摔得驚天動地。嚇得脫襪子的李慶國一跳,納悶的看著關得緊緊的們,他不知道說給誰聽:
“哼,不拿拉倒,我自己拿唄!我也不給你拿!”
這邊姚月華輾轉反側,那邊第二天,李青青就奔著老主任去了。
老主任帶著老花鏡,看了一圈學生的論文。滿意的點頭,這才抬頭看向侷促不安的學生。他這個歲數,對面的人想什麼一目瞭然。再說昨天夏宇都電話裡面說了。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來:
“想問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