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郎憤恨的盯著錢二郎,道:“我打他怎麼啦?我恨不得打死他?他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只會跟著別人嘲笑自己人,要這樣的弟弟做什麼?”
錢二郎聽他說的沒頭沒尾,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吃裡扒外了,想著難道是今天的事,辯解道:“什麼吃裡扒外?我去齊家幫工,不也是想幫幫家裡?一天七十五文的工錢,別人能掙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掙?”
聽到七十五文的工錢,錢大郎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忙問道:“什麼七十五文?什麼齊家?”
錢二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跟大哥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不過這會兒家裡人都看著他,他只好把珍兒請人,然後他找了王大叔說項,去珍兒家幫忙的事說了。
錢大叔聽後,沉默不語。
錢大娘卻一臉激動,一天七十五文錢呀,聽說珍兒的房子蓋的大,那要是挖十天的地基,就是七百五十文哩,有了這筆錢,家裡再添兩個就能給大郎娶親了。
錢大郎也是這樣想的,他兩眼亮晶晶的瞅著錢大叔道:“爹,你也帶我去找王大叔,咱們爺仨都去掙這七十五錢的工錢去。”
“對,當家的,快去找老王。”錢大娘也是一臉的催促。
錢大叔看來看屋裡的人,一巴掌拍到了錢大娘的臉上。
第二百九十二章 挖地基
二月份的時候,河水才剛化冰,河上走船的少,相應的碼頭上的搬工就少,來鋪子裡吃飯的人也就少了。
開了這麼久的鋪子,珍兒他們也掌握到了規律,像是這樣的淡季,做得包子少,關門也關得早。
忙完了早上那一陣兒,晌午在鋪子裡吃了晌飯,王越母子就步行回村子裡了。莊戶人家本來就稀罕牛,以前是沒法子才趕牛車,現在珍兒他們不用牛車了,王越母子寧願每天走路來回也不願意再折騰牛。自從珍兒買了騾子以後,王越他們就把牛車給解了,牛就專門在家裡耕地,平常是他最小的弟弟跟妹妹兩人去放牛的。
一進門,王大娘就看到王大叔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手裡剝著花生,可是眼神卻很空洞。
“老王,在幹啥呀?你今兒去東家的地裡看了沒有?你沒事的時候多去轉兩圈,要是得除草跟施肥了,你也早些跟東家說。”王大娘一邊往庖下里走,一邊唸叨著。
“啊?哦,我明兒去轉轉。”王大叔猛然醒過神來,回道。
“你不是說你今天去轉轉嗎?你今兒去哪兒了,這麼魂不守舍的?”王大娘關切的問道。
王大叔想著這個事兒,怎麼也瞞不住的,就說了。他本以為王大娘會發飆,當時他妹子來說,她可是拿了掃帚趕人的。
王大娘沉默了一會兒,道:“老錢家這日子也是過得越來越寒磣了,咱們能幫就幫一把算了。不過老王啊。你記得。東家對咱們好。那是她心地好,咱們可不能當成應該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面都傳什麼是咱們家做牛做馬才讓東家富貴起來的,那都是放屁。咱們做了多少事,拿了多少工錢,那是隻有咱們自己知道。外面的人這麼說,還不是羨慕我們,想著讓我們出錯呀。咱們出了錯,失了東家的心,他們才又機會把我們擠開不是?咱們可別因為人家的一點兒吹捧就迷失了本心。”
王大叔點點頭,又想著這樣的話題太沉重,轉了話音道:“你這在城裡呆了一年多是不一樣了啊,看事情比我這看的都清楚。”
王大娘被誇的臉色微紅,卻道:“那是,夏大姐跟月娘那是什麼人?我跟她們一起呆了這麼久,怎麼說也學到一分了吧。”
“老不知羞。”王大叔笑道。王大娘看了孩子們一眼,嗔怪的拍了他一下。這下一屋子裡都笑開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月份。這一段時間。珍兒跟簡月娘每天都在忙著蓋新屋那些瑣碎的事,地裡也只去看了一兩趟。剩下的就全交給王大叔跟葉五哥兩人忙活。
買磚瓦這些有葉七叔幫忙,給珍兒省了不少力氣。可這別的瑣碎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的,讓珍兒忙都快忙過來了。
等到蓋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等著明天找的短工來按要求挖好地基就可以動工了,珍兒在燈下一算賬,驚了一跳,這買東西什麼的把她身上的錢給刮完了不說,還用了簡月娘五兩銀子。
明天要給短工工錢也要一大筆錢,珍兒愁得頭都疼了。
簡月娘在給珍兒做著春衫,看珍兒愁得不行的樣子,勸道:“銀子不夠我這裡也還有。你大伯孃也說她手裡這還有剛收的城裡鋪子的租金,你要是缺銀子跟她說一聲。還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