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轉過身,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虎子驚訝歡快的聲音,“藺姐夫!”珍兒他們循聲望去,可不就是一臉風塵僕僕的藺城晄麼。
從船上下來,藺城晄向隨行的人道了別,拎著包袱往外走去。這回回來,他沒有跟家裡說具體回來的時間,就是怕他們又來碼頭上接他。
心情愉悅,藺城晄聽到有人叫他還以為是錯覺。一回頭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珍兒跟虎子他們。
“藺姐夫,你回來了?”珍兒笑著道。大伯孃他們日盼夜盼他回來,還以為得等到下個月呢。沒想到他現在就回來了。這要是突然回家,肯定能給百白薇姐他們一個驚喜。
再次看到親人,藺城晄覺得很是高興,跟村長他們見了禮,才回道:“快要考試了。先生讓我先回來好好準備。”
鄉試考試在八月份,從京城到這裡要走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要是現在不回來,路上就熱了。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藺城晄好奇的問,碼頭上魚龍混雜,而且還有一股魚腥味。並不好聞,一般人都不會來碼頭上。
虎子道:“我們來送春水哥的,他去問山書院讀書去了。”
藺城晄一聽。高興起來,向村長道喜。
問山書院雖然是近幾年才崛起的,可是書院的山長背景很大,那是趙家的嫡枝,歷代更是出了很多位高權重的人。而且能進問山書院讀書的人。不止學問要好,品德也要求很好。很多讀書人都把能進問山書院讀書當成是一種榮耀。如果說之前藺城晄還不知道問山書院有多有地位的話,那他這一趟京城之行就完全體會出來了。
去詩社、文會,他只要說自己是問山書院出來的,很多大儒就對他另眼相看。之前從問山書院出來的人,有的在國子監讀書,有的是清貴的翰林,就是最不濟的也是外放的知縣。問山書院能打敗那麼多的百年書院,短短十幾年間就能有這樣的地位,不是沒有道理的。
本來很傷心的葉春水他娘聽藺城晄說了些問山書院的事,知道書院不是她想的那樣條件艱苦,心裡好受了很多。再看藺城晄也是從問山書院回來了,整個人氣質文雅,完全看不出是鄉下出來的,就與有榮焉的覺得她兒子以後也能有這樣的出息,剛剛的離別之情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真個人也有了精神。
珍兒看出來村長他們都想多問一些關於問山書院的事,就道:“五爺爺,這裡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鋪子裡吧。”碼頭上很多人都在往這邊看,村長他們也覺察到了,聽珍兒這麼說,就點點頭往碼頭外走去。
藺城晄雖然心急如焚想回家看看,不過也知道村長他們也是擔心葉春水,只好按捺下心情跟著一起走了。
村裡人都知道珍兒家開了個包子鋪,有些人想來城裡買些自家產的東西,或是小吃食什麼的,珍兒他們也提供桌椅,讓他們在鋪子門前擺攤,村裡人都說珍兒姐弟心地好。
村長雖然很早之前就知道有這麼個包子鋪,可也一直沒來過。馬車在鋪子門前停下,村長一下車,就看到門前正忙著招呼客人的正好是村裡的胖嬸跟她二兒子、媳婦。
“村長,春水走啦?”胖嬸收了錢,送走了客人,笑著跟村長打招呼,看到跟在後面的珍兒,忙叫道:“珍兒,珍兒,你快來,我專門給你留了一碗豌豆黃,放了好多好東西哩。”
珍兒笑著搖搖頭,道:“胖嬸,你做些東西也不容易,留著賣吧。”每次胖嬸來這裡賣東西,都會給珍兒他們送一些。鋪子的人知道鄉下人家做些東西賣不容易,都不肯要。後來胖嬸也明白了他們的心意,但每次都會給珍兒、虎子他們留一份。盛情難卻,珍兒也收了兩回,有時候也讓管仲他們給胖嬸他們送些包子、骨頭湯喝,這一來二去去,人也熟稔多了。
胖嬸把她藏著的最後一碗豌豆黃端著遞給珍兒,道:“唉,給你你就接著,這是瞧不起你胖嬸是咋地?”
胖嬸的兒媳婦也在旁邊,靦腆笑著看著珍兒,一點兒也沒怨恨婆婆不捨得給她吃一碗豌豆黃卻獨給珍兒留了。
珍兒見胖嬸堅持,也沒再推辭。端了豌豆黃,道了謝。請村長、藺城晄他們去鋪子裡坐。
趙暘銘站在鋪子門口,半個身子都隱在門裡,偷偷伸出半個頭往這邊大量,心裡很是疑惑,他怎麼在這?
“哎,在看什麼呢?”山姜好奇的往外面看了看,瞭然道:“呀,藺相公也回來了?這回東家可高興了。”
“藺相公?”趙暘銘問道:“誰呀?他跟東傢什麼關係?”
山姜指著藺城晄,道:“那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