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出個軍綠色書包,在書包裡塞了錢包和幾包奶糖硬糖,從櫥櫃裡找出幾盒萬金油和一小瓶安乃近裝上。
她覺得以書中的描寫,丁酉一定用的上。
《嬌妻》中雖然沒寫王枝的重生的具體日子,但是寫了王枝是秋收後又餓又累暈過去才重生的,現在正值夏季,王枝肯定還沒重生。
她要趁著這段時間認識丁酉,並和丁酉建造好友誼的小船。
還沒等她想好還有什麼沒帶,門外,秦忠國已經洗好碗催她出發了。
秦貓讓秦忠國去雜物間拖出她許願得來的八印大鐵鍋,自從解散大鍋飯後,大爺爺家就一直用著一口兩印小鐵鍋,這麼多年是焗了又補。他們倒是想換,但是農村人哪兒來那麼多的工業券?
秦忠國抱著鍋的樣子像是抱著什麼寶貝,笑的都看到了大牙花子,嘴裡不停的誇著秦愛國心裡有人。
秦貓笑眯眯的預設了這鍋是她爸買的,反正她爸的工業券全都給了她。
秦忠國在騾車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麥秸杆,把鍋小心翼翼的扣上去用繩子固定。回頭看了眼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藍色勞動布直筒褲的秦貓,搖著頭進了院子。
秦貓順著秦忠國的視線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車,雖然騾車能看出來刷洗過的痕跡,但是跑了一早晨塵土飛揚的土路,也早已髒兮兮的。
噢,她大爺是怕騾車弄髒她衣服,可她也辦法呀,她的衣服全是嶄新的。
猶疑著要不要去打水找抹布來擦擦車身,就見秦忠國扛著她爸提前準備好的糧食袋子手裡拎著幾件秦父的舊衣服出來了。
秦忠國把兩袋糧食呈一豎立一橫放靠著車欄用細麻繩綁好,再在上面仔仔細細的擺好衣服,打眼望去就是現代的小靠背‘塌塌米’。
再去折了幾根柳樹枝插在‘榻榻米’左右前後,柳樹枝上方也橫著綁上樹枝,把衣服往上一搭,繫緊邊邊角角,簡易的小遮陽棚就做好了。
秦忠國讓秦貓到‘塌塌米’上坐著,並嚴肅囑咐:“老實坐著,可不能碰到鍋,日頭一曬,這鍋燙的很。”
秦貓抱著書包小心翼翼的坐好,她倒不是怕碰到鍋,就怕把遮陽棚碰塌了,那她這一路可得遭罪受了。
秦忠國拎起大包裹放到驢車上讓秦貓抓著,就揮鞭出發了,許是因為鍋的關係,嘴裡還哼著小曲。
天氣燥熱,卻又有徐徐涼風吹來,秦貓在曲聲中身子隨著一晃一晃的騾車睡著了。
秦貓是被嘰嘰喳喳中夾帶著稚嫩的“貓兒姐”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相熟的小孩子抓著車板往車上爬。
雖然秦貓在村裡住的時間不長,但是她手裡好吃的多,又肯帶著小孩子們玩,小孩子們很是喜歡她。
小孩子們雖然不像成年人自有一套為人處世的方法,但他們更直白,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喜歡誰。
這不,一群小孩子正在村口玩“打鬼子”遊戲呢,有眼尖的小子看到了進村的騾車上躺著的秦貓,扔下手中當做“槍”的樹枝,一溜煙的追上騾車喊貓兒姐,剩下的小崽子們遊戲也都不玩了,爭先恐後的上來打招呼。
因剛醒,低血糖的秦貓還不甚清醒,但下意識的從書包裡拿了包糖給小不點們。
“謝謝貓兒姐,”拿到糖的小不點們更不走了,一個個上半身趴在前進的騾車上懸空著兩條腿和秦貓聊天,這個說我想你了,那個立馬接話我更想你。
說著鬧著,幾個小不點先內訌了,非要證明自己才是最想貓兒姐的那個。
聽到秦貓醒了,秦忠國壓低聲音對著秦貓說:“貓兒,進村了,馬上就到家了,咱不睡了阿。”話音一轉又對著小不點們笑罵:“騾車都快被你們翹撅咯,兔崽子們都家去,該吃晌午飯了,下響再來找你們的貓兒姐玩。”
一聽吃飯,小崽子們和秦貓再三約定好下響見才一鬨而散。
騾車在爬滿了喇叭花的籬笆前停下,不等停穩,籬笆前站著的老太太就急忙迎了上來,“貓兒,累了吧?快下來喝碗綠豆湯,大奶奶提前給你在涼水裡湃過了。”
聽到這略帶焦急的聲音,秦貓終於醒過神了,入眼是頭頂白髮叢生,身穿藍色粗布衣褲面帶關懷的老太太,雖然衣褲上多處補丁,但是洗的乾乾淨淨,補丁也是縫的整整齊齊看不到線頭。秦貓從車子上跳下來抱著大奶奶的胳膊撒嬌。
“大奶奶,貓兒好想你。”
老太太是她大爺爺秦老三的妻子趙招娣,今年50多歲了,現在身體還很是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