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與它們溝通:“各位鬼友,這半年中可見過這個人?”
這些野鬼被“美食”吸引過來的,阿嬌揮一揮手,地上燃燼的菸灰盤旋而起,錫箔燒化之後變成點點火光,送到了這些鬼的口中。
它們雖看不破阿嬌的還陽符,但能聞到她身上那種熟悉親切的味道,她還這麼大手筆的請貴人燒紙錢供奉,對阿嬌十分客氣,認認真真辯認起照片來。
阿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許是水邊,腥臭氣重的地方。”說完伸出細白手指頭,戳了項雲黷一下,示意他再多燒一點。
路過的街坊鄰居都以為這是錯過了七月半,補燒紙錢的,若是哪一個能夠看見,抬頭必會被這眾鬼聚餐的景象給嚇軟了腿。
還真有一個老鬼,他時辰到了,在江城橋上排隊拿號入冥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投胎之前來飽餐一頓。
掀起半邊頭髮,露出另一隻窟窿眼,認真看他:“這人可是個官差?對!就是他,屍身在陳家浜的魚蟹塘裡,可真不是個好死,那地方的味兒喲。”
“你看清楚了?”阿嬌忍不住出聲。
項雲黷除了滿天飛揚的紙灰煙星,什麼也看不見,突然聽見阿嬌說話,盯著她說話的那個方向,雖然聽不見,但他和阿嬌一起等待答案。
那鬼攏了滿手的金元寶:“清楚得很,何必去管那一家的事,好好一個活人,被填在泥塘裡,死都沒留個全屍。”
阿嬌把餘下的香油全部奉上:“還請這位鬼友,把何地何處何時說個明白。”
阿嬌出手這麼大方,那老鬼知無不言:“是在陳家浜徐家,寡婦帶著女兒再嫁,嫁的男人不是個東西,這人是個官差,途經徐家,非要管這閒事,被人白白殺了,投進塘裡,這母女倆個可有人替他鳴冤?那女人還幫著埋屍呢。”
阿嬌大概聽明白了,她一張小臉滿是肅穆,把餘下的元寶也給了這老鬼:“若是陰司擊鼓,報知冤情,還請鬼友當個鬼證,到時必有重謝。”
老鬼收了金銀香油,鬼臉上兩個窟窿都合不攏了:“好說好說。”
沒有目擊證人,可有目擊證鬼,阿嬌不懂陽世如何斷案,問項雲黷:“就算挖出屍體,是不是也死無對證了?”
項雲黷停下手,認真說到:“只要找到屍體,就有辦法讓屍體說話。”
一人一鬼在地上燒紙召鬼,抽空過來看一眼的胡瑤吃驚的張大了嘴,她趕緊紙鶴傳書給柳萬青:“完了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這煌煌的鬼火是怎麼事兒?這麼多野鬼又是怎麼事兒?
她不過沒盯著阿嬌一天,她怎麼就能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柳萬青和胡瑤趁著七月半回到圓夢事務所接業務,這一天的業績能排到全年第二,第一是清明節那一天。
柳萬青這棵不要臉的柳樹精,竟然還用一段柳木捏了個分身,既承辦了人間業務,又承辦了陰司業務,事務所白板上代表他業績那條紅線一路程直上,把所有人都甩得很遠。
這個季度一完,他又是業績第一。
胡瑤法術不足,捏不了分身,要不是心中惦記著阿嬌,這會兒也在做業務,誰知她分神過來一看,阿嬌就鬧了這麼大的事兒。
她可才還陽第二天!
柳萬青沒一會兒就到了,他鼻樑上架著眼鏡,一付精英打扮,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大客戶那裡脫身出來的,滿臉不耐煩,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胡瑤指指下面:“你自己看吧。”
阿嬌就像個鬼頭子,一個一個鬼排著隊到她跟前,每個鬼發兩個元寶,這些鬼一個個捧著元寶高高興興的走了,入幽冥總有花錢的地方。
柳萬青眯眼盯了阿嬌一秒鐘,伸手摸摸下巴:“還有這種辦法,真是個可造之才。”
這種元寶紙錢,一百塊錢能買上一大堆,但對鬼來說價值可就不同了,只要燒上一堆,這些在人間羈留不去的鬼就都是他的潛在客戶。
柳萬青一攤手,掌心裡便多了一疊圓夢事務所的小廣告,略施法術,這些小廣告就蝴蝶似的飛到每一隻鬼的身前。
胡瑤目瞪口呆,狐狸眼睛都瞪圓了,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柳萬青的腦子裡還想著業績,他真的是一棵柳樹精,而不是一個算盤精嗎?
“你,你就不打算先管一管嗎?”胡瑤發出質問。
柳萬青瞥了一眼阿嬌和項雲黷:“又沒出事,我管什麼,他送上金屋時越是赤誠,她投的胎就越好,我這是在替客戶考慮。”
說完看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