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懷柔早先的迷戀全都丟到了哇爪國,憤然的瞪了他一眼,“愛看不看。機會可難得的很,若是沒能觀摩到本姑娘勘破案件的風姿,下回可別後悔!”說罷,她轉身走向屍體,頭也不回。
君屏幽已經站在原地,始終不肯走近,他用餘光瞥到懷柔先是扒拉了一眼死人的眼球,然後又看了看口鼻,儘管帶著面紗隔著絹帕做的,但是總也覺得噁心,難得的是懷柔還做的分外順手。
大約又僵持了一會兒,君屏幽總算是強忍著噁心走近了些,懷柔見他總算是克服了心下的噁心,暗暗欣然,但並不看他,看似漫不經心的道:《洗冤錄》中說,若生前溺水屍首,男撲臥,女仰臥,頭面仰,兩手兩腳俱向前。口合,眼開閉不定,兩手拳握,腹肚脹,拍作響,落水則手開,眼微開,肚皮微脹,投水則手握,眼合,腹內急脹。兩腳底皺白不脹,頭髻緊,頭與髮際。手腳爪縫,或腳著鞋內各有沙泥,口,鼻內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汙,或有磕擦損處,此是溺水之驗也。蓋其人未死,必須爭命,氣脈往來搐水入腸,故兩手自然蜷曲,腳滹縫各有沙泥,口、鼻有水沫流出,腹內有水脹也。”
說罷,懷柔指了指屍體,示意他特別關注某些部位,然後繼續道:“若檢覆遲,即屍首經風日吹曬,遍身上皮起,或生白皰。若身上無痕,面色赤,此是被人倒提搵死。”
君屏幽聞言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她如何會得知這些,說的話語為何那麼奇怪,正欲開口,就看到懷柔拿起匕首就切開了屍體的胸口,開膛破肚的手法可謂是純熟,他不由一怔,隨後很不自然的背過身子嘔吐起來,但他昨日和今日都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只有水。
“瞧你那窩囊樣!”懷柔轉頭看了君屏幽一眼,不屑的瞥了瞥嘴。
君屏幽肩膀抖了抖,並沒出聲。
懷柔盯著屍體的肺部仔細觀察了面前,對她來說,面前的並不是什麼腐屍以及糜爛的汙穢物,而是證據!
君屏幽吐了一陣,回頭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吐了起來,半晌,直到肚子裡的酸水也一併傾倒了出來再無東西可吐,這才艱難的道:“其實,不必要這麼……知道結果就可以了。畢竟……”
真的是折磨啊,無論對那兩具屍體還是他!
“我說,你要是覺得噁心就出去吧,我一個人也能行的。”懷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他是克服了呢,沒想到才堅持了這麼一會兒就又投降了。
“不要!”君屏幽忽然轉過頭,定定的看著懷柔。
“真不要?”懷柔淡然挑眉,暗想這個腹黑狂執著起來倒也是挺可怕的。不過,她就怕他到時候噁心的昏倒在這兒,她可救不了他。“先說好,從現在起,你別跟我說話,也不許吐,我可不想被分神,噁心死了可別怪我!”
君屏幽看著懷柔,臉上表情怪異,撇過頭不再說話。
懷柔也懶得理他,又盯著面前這名屍體的肺部看了片刻,還用先前備好的鉗子,緩緩的扒拉了幾下那些糜爛的血汙,眉頭時松時緊。
過了一會兒,懷柔似乎研究完了,又走向另一名屍體,同樣動作利索,劃破胸膛的血汙極少,泛著噁心的泡沫,懷柔用棉紗浸染吸附之後放入托盤,隨後開始仔細檢查。
大約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君屏幽不放心的回頭看了懷柔一眼,見她果然又手起刀落,一臉堅定的要將開膛驗屍進行到底,他面色動了動,嘴角抽了抽,伸手扶額靜靜待了片刻,半晌,似乎是再也受不了這噁心的感覺抬步來到了窗前,目光看向天空,但即便如此,山裡湛藍的天空也不能讓他的胃裡翻滾的感覺少一些,他沉默了片刻,對懷柔溫聲隱忍的問道:“還沒有好嗎?”
懷柔恍若未聞,依然沉浸在觀察之中,面色不變,仔細又仔細,認真再認真的看了片刻,然後再沒有對屍體有任何動作,只是冷笑一聲,道:“果然是死人說話最真實!”
隨後,她淡然的脫去外袍和麵紗,來到一邊的水盆,順手拿起皂莢開始淨手。
君屏幽聞言,並不說話,難得的看了看那兩具不成樣的腐屍,這回並沒有反胃,而是眸光淡而幽深。
懷柔也不再說話,她想著她能夠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很稀奇的事兒了,卻沒有想到在這麼陌生而古老的國度里居然也能看到這麼新奇的謀殺案,若非她破案無數,顯然也差點被蒙了過去,殺人的顯然是個極有城府的人,他故意在士兵還是昏迷狀態下就將他們丟入下水流域,想著毀屍滅跡肯定會遭人懷疑,倒不如讓他們自生自滅,所以算是溺亡,但也是他殺。儘管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