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空洞的眼神霍地射到大寶的身上,憤怒,掙扎的手腳一瞬間停下,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小子,白皙的面龐,剛硬冷酷的臉,眉毛,眼睛,嘴巴,就像另一個自己。
內心的狂躁被他的一席話壓制,大腦一陣抽痛,他痛苦的抱著腦袋。
大寶冷眼看著紅衣男子,心道:算你有良心,不枉你長得像我。
不過,即使這樣獨孤烈依然沒有記起清歌,片刻之後魔性迴歸,將兒子送到黎叔身旁,她自乾坤袋摸出吠陀經,複雜又痴迷的看了看,當初正是因為此書才相識相愛,而今你已成魔,我若不能喚醒你的理智,就陪你。
山巔之上,時不時傳來怒吼,一段段的經文自女音誦讀出來,一天,兩天——
一月,兩月。她如那磐石穩穩的坐在男子面前,嘴角含笑,無形無色的經文,不知何時變成金色的小人,跳脫而出,想著盤腿閉目的男子跑去,變成一道道佛光穿透身體。
兩人都沉浸在一方天地,隨著經文的變化,瓊華島的景物也在變化,黑色慢慢退去,開始呈現綠色,即使還不明顯。
大寶每日都會坐著小白來看看,呆一會便走。
清歌自己的身體也有了變化,空無一物的丹田開始泛起點點金光,像螢火蟲那般微弱,沒有起色的玄力忽然間自發的運轉起來涅槃心經,她靜靜的念著經文,並不刻意的在乎身體。
一個月之後,所有的植物都已正常,湖水清澈,花開滿溢,清香撲鼻。
鳳眸輕輕睜開,丹田處已經重新凝結了金丹,綠豆大小,很是凝練。眼神看向盤坐對面的男子,血紅的長髮已經變得烏黑,周遭的魔氣也淡了許多,停下經文,她期待的看著他的臉,輕喚:“阿烈——”
男子的睫毛顫了顫,在她期許的目光下,逐漸睜開,猩紅空洞不在,有些迷茫的看著她,明眸善睞,巧笑倩兮,好熟悉——
“阿烈——”
清歌激動的加大了音量。
“歌——兒?”
他記得她了,終於記得她了,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不如他的一句歌兒讓她難受。
十五年啊,一聲呼喚讓她心痛。
見她落淚,呆滯的目光和思緒回神,獨孤烈猛地上前幾步,卻被身後的鎖鏈束縛。
“歌兒——”
“阿烈,我想你了——”
雙眸對視,淚光斑斕,只一眼便像是萬年之久,撲進他懷裡,熟悉的氣息,寬闊堅硬的胸膛,箍緊的雙臂讓她再次哭出聲。
一句我想你,讓他動容,更自責,先前的事他不記得了,更不知道十五年來發生了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她,任由淚水溼了衣衫,燙痛他的心。
“我——也想你——”
喑啞的說出這句,便被她的雙臂摟緊,隔了這麼久的情話,依舊很動聽。
“孃親——”
軟軟的呼喚,三個仙人般的身影,一粉一紫一白,迎風走來,擁抱在一起的父母,讓他們也有些想落淚。
清歌被這一聲呼喚驚醒,自他懷裡站起,衝著孩子們招招手,欣慰的道:“阿烈,我們的孩子。”
獨孤烈抱著她的手臂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三個孩子,恍惚道:“我——做父親了?”
接到她肯定的點頭,猶自覺得做夢一般,大寶不悅的蹙眉,冷聲道:“做我父親你狠不樂意?”
這聲音?獨孤烈擰眉:倘若你是我父親,就找回你的理智,倘若你不是,今日你傷我孃親,來日我必斬你於劍下!這話還回蕩在耳邊,看樣子就是這個白衣小子說的,真是自己的兒子?
“孃親,真的是——爹爹嗎?”
“恩,過來叫人。”
清歌招手,二寶,三寶走上前乖巧的喚著爹爹,令獨孤烈喜極而泣,他做父親了!可是大寶還是一臉冷酷的站那,不為所動。
這小子,有意思!
瞅著那和自己九分相似的臉,獨孤烈頭一次有些討厭自己的脾氣,可是誰叫這是自己的兒子呢。
皓月神劍寒光一閃,碗口粗細的鐵鏈瞬間斷成幾截,恢復自由的感覺讓他一身輕鬆,摟著妻子的嬌軀,一家終於團聚。
{小番外篇}——雲崢啊老牛吃嫩草(表示惡搞)
九黎,生命神樹內,一睡十幾年無動靜的雲崢,忽然睜開了眼睛,流光劃過歸於平靜,生命神樹之上粉色點點,清香撲鼻。
“呵呵——呵呵——”
恍然間一陣笑聲傳來,緊接著一個紫色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