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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外關切,沈善瑜搖頭:“回祖母的話,阿瑜休息得很好。”說罷,又看了蕭禹一眼。要是蕭好人再知道節制一些,她應該會休息得更好。
都是經歷過的人,蕭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眼下烏青,就知道孫兒昨夜怕是將人折騰狠了。男人一旦開了葷,若是不溫柔一些,女孩子很少有受得住的,更不說自家孫兒是個武將,體力本就比一般男兒更好。打定主意要敲打一下孫兒的蕭老夫人不動聲色一笑:“休息得好就好。”
沈善瑜笑得格外乖巧,又要給蕭老夫人敬茶,見她要跪,蕭老夫人虛扶一把:“使不得,阿瑜是以皇女之尊下降蕭家,豈有奉茶之說?初見之時,老身不過應承阿瑜一句‘先生’,如今可不能再受此禮了。”
沈善瑜笑道:“當年是喚一聲‘先生’,現如今都是祖母了,怎的就受不得?常言道如師如父,現下祖母可比先生還高上一輩呢。何況阿瑜嫁進來,自然是來進門來做孫媳婦而非公主的,要是祖母不肯受,阿瑜可傷心了……”
她生得十分漂亮,又素來乖巧,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讓人心都要化了,蕭老夫人無奈,只好受了茶,給按照民風給了紅包。沈善瑜自小及大從未缺過錢,但她看重的並非是錢,而是蕭老夫人的心意。將紅包放在貼身的荷包之中,她這才笑盈盈的坐在了蕭禹身邊。神色還很是得意,似乎在向他炫耀自己得了紅包而他沒有。
不多時,這孫媳婦就和祖母去探討書畫,反倒是將這做孫兒的拋下了。蕭禹無奈,只能跟在兩人身後打轉。沈善瑜轉頭剜了他一眼:“我雖然不懂兵書,卻也不是沒有半點文墨的人,如今可對我刮目相看了?”
蕭禹抿唇微笑:“論起這些來,我未必輸給阿瑜。”說罷,信手提筆,不多時便勾勒出一幅美人圖來,色調雖是灰暗,但意境已在。沈善瑜本是打定主意揶揄他幾句,卻被打臉了,臉兒紅紅的,拉住蕭老夫人:“祖母,阿禹他欺負我。”
“阿禹,我往日如何說的?”蕭老夫人聲調平和,問他說。
“是,祖母常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必多拿出來炫耀。”說到這裡,他忽又笑起來,“不必像有些人一樣,仗著自己有幾分薄才,目空一切,倒是不好。”
沈善瑜明白他在說陳軼,頓時笑出聲來。陳軼那人的確是有些真本事的,但是憑著這一點點的真本事,就目空一切,未免太好笑了些。
蕭老夫人笑道:“另有一點,不可妄議是非,須知禍從口出之理。”又提筆寫了些什麼,“阿禹如今也算是位高權重了,行事更該謹慎。陛下肯將阿瑜託付給你,自然是極為信任你的,可不要作出辜負陛下信任的事來才是。阿瑜亦是如此,身為帝姬,言行更有多人盯著,小心為上。”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加之如今皇帝久病不愈,倒是讓人愈發的擔憂起來了。儘管太子哥哥的地位十分穩固,她也堅信絕不會有兄弟鬩牆的事情發生,但是世家和白衣之間的爭鬥從未停止,因為蕭禹尚了自己的緣故,白衣空前揚眉吐氣,只怕以首輔謝閣老為首的世家不會善罷甘休。
而再想一想,白衣之中的領軍人物,就是陳閣老,還有眼前的蕭好人了。
念及此,沈善瑜抿唇一笑,笑眯眯的看向了蕭禹:“看來,咱們阿禹可能會被拉攏了呀。”
臉都給她笑紅了,蕭禹低聲道:“阿瑜,我……”她再這樣笑下去,可就要命了。深吸了一口氣,蕭禹勉強笑道:“拉攏也無礙的,不結黨,以免給人可趁之機,更免得給陛下和太子殿下尋事。”
沈善瑜當即笑出聲來,自家蕭好人果然是個有腦子的人,但凡是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結黨,一旦結黨,下一步可能就要營私了。誰願意屁股底下的位子坐不安穩?何況,蕭禹尚主之後,沒有被剝奪軍權,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會有更多的人盯著他。
和蕭老夫人說了不多時的話,兩人也就去了蕭禹的房間,沈善瑜今日沒有睡醒,只枕在他的床上睡覺,蕭禹則自去院子裡打拳。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刻板的聲音:“公主在將軍房中歇息了麼?依著祖宗家法,公主是不該在將軍府上歇息的,即便要歇,也是歇在公主府裡。”
沈善瑜本是淺眠,聽了這聲音,揉揉眼坐起來:“誰在大呼小叫的?”
明月在窗戶前張望片刻,回稟說:“是殿中省指派來的教養嬤嬤襲香。”自打上次出了靳孃的事後,公主出嫁須有宮中伺候已久的老嬤嬤陪嫁,免得奴大欺主,公主們臉皮又薄,彈壓不住。二來,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