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們三人就別吵了,何文武出兵兩年多,你們就吵了兩年多,他當事人都不在朝堂上,怎麼吵都不會有結果,要不這樣吧,等何文武回來了,朕問問何文武的意願,再做決定。”我這麼一說,他們也無可奈何,只好閉嘴。
接下來的幾日,無論是賈婉茹還是夏知柔,都有意無意的旁敲側擊著我對何文武的態度,對此我口風很緊,一直都不表態,所以在朝堂上,文武百官也不敢輕易拿何文武說事了。其實關於何文武的兵權是保是削,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關於何家老大老三的個性我還是拿捏的很準。何文言一儒家子弟,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種人,何文柳單純沒野心,身處深宮,從不過問朝堂之事。至於何文武,我只知道他沉默寡言,可心狠手辣,暴虐成性,而且完全沒有耐心,要是他真有什麼異心,對我一定是一大隱患。
對於何文武的歸來,我看得出何文柳十分高興,天天把笑容掛在臉上,掰著指頭算著日子。據說何文柳的父母早亡,何文言大他二十歲,與其說何文言是大哥,還不如說是父親,因此十分敬怕他。可何文柳卻與大他十歲的何文武關係極好,雖然何文武嘴上不說,但心裡很疼愛他這個三弟。當年何文言是趁著何文武不在京城時,將何文柳送入宮中為妃的,何文武回來知道後,還與何文言大吵一架。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何文柳乾脆就呆在殿裡哪都不去,我怕他憋出病來,於是叫他來御書房陪我。從青鸞殿到御書房,雖然路程短,但也算散散步。他一開始還不願意,覺得後宮不得干政,可我偏偏拉他到御書房,抱著他坐在我的腿上,讓他看著我批改奏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何文柳也就習慣了,他每次來,就安靜的坐在我的腿上,有時候看我批改奏摺,有時候盯著什麼東西發呆,累了,就乾脆靠著我的肩膀眯著。
時間過得很快,何文武帶兵回到京城門外,明天就進朝面聖,我坐在御書房裡繼續看我的奏摺,御書房的門被開啟,何文柳進來,手裡還端著一杯熱茶,他緩緩的走向我,將手中的茶杯遞前,我把他抱入懷中,接過茶杯,心裡很是歡喜,何文柳終於知道疼人了,還給懂得給我泡茶。
我用杯蓋撇了撇茶葉,喝了口茶,還不錯,毛尖。這時何文柳開口道:“今天我大哥進宮來看我了。”“恩。”我隨聲附和接著喝茶,心裡很是感慨,這是幾乎是第一次何文柳主動跟我說事,以前都是我說什麼,他答什麼,我覺得我與他的關係好像更近了一步。他接著道:“大哥想讓我跟皇上探探口風,皇上您究竟是對我二哥是個什麼態度。”
他話一說出口,我差點沒把嘴裡的茶噴出來,我說呢,怎麼對我那麼好給我泡茶。我鬱悶的看著何文柳,他的雙眼還挺無辜。我就納悶了,何文言怎麼就教出這麼一個弟弟,都說了要“探我口風”,何文柳倒好,直接給我說出來。
我把茶杯放下,讓何文柳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拍拍他的小腦袋,嘆了口氣。其實何文柳是什麼性子,我應該早就摸清了,他就是個榆木腦袋,我道:“你下次看見你大哥,就告訴他,只要何文武沒有異心,朕就不會動他。”我本想拐個彎告訴何文柳的,但又怕他不懂我的意思,乾脆直接告訴他我的想法。
何文柳只是點點頭,不再說話,我估摸著,他是把我說的話全記下來,回頭一字不漏的說給何文言聽。
第二日早朝,何文武在眾人矚目下上朝覲見,他穿著紅色戎馬戰袍,身披盔甲,十分英武。和我記憶中的一樣,何文武身高七尺,虎背熊腰,一臉兇相,他的臉要是貼在門上,肯定辟邪。
接著,我與何文武聊了一下打仗經過,死傷人數,該論功行賞的時候,我道:“何大將軍想要什麼,告訴朕,朕一定幫你達成。”
何文武蹭的一下,跪在地上,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不禁猜想,他這是唱的哪出啊?那何文武雙手奉上虎符,大聲道:“微臣沒有什麼想要的,只希望皇上能收回臣的兵權和虎符。”何文武這麼一說,讓我差點從龍椅上摔下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何文言,他在為自己擦了把虛汗。這個決定估計是他昨天與何文武討論後的結果。要是是上一世的我,何文言這一招走得極好,因為我肯定不會留下大全在握的何文武,如果何文武自己交出兵權和虎符,說不定還能保他一條命。
可我現在我壓根就不想收回虎符,不想讓賈家獨大,我說這何文言也太不相信他三弟了,昨天何文柳已經從我這裡“探過口風”,只要何文言再進宮見何文柳一次,就知道我的意願了。
現在人家都把虎符雙手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