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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討厭她姑姑,但是總覺得有點怪異。
反正有聽到下人議論這件事的時候他是要發火的。
元佶的屍身在五日後被送到永寧寺,元襄請了和尚給她唸經,因為他發現元佶的屍體總是沒涼透,總好像是活著,他就想念經把她的魂兒招回來。
但是隻不過白日夢罷了。
太康五年十二月冬,永寧寺起火,火是從永寧塔燒起的,從頂層開始燒,一直往下,大火燒了整整三日,整個塔身化為灰燼,元佶的棺骨也在火中被燒掉了。
元襄望見大火,急忙命御林軍去救火,然而陳年古塔,一旦燒起來摧枯拉朽一般,哪還有救,火勢太大,人還沒靠近就被烤乾了,只能任由大火焚塔。
元襄要衝進塔去,最終是望塔吐血,倒地不起。
一年後他在雋州找到了那個叫青兒的婢女,找到了歡歡,歡歡已經三歲了,在青州一戶富戶地主家做了個地主兒子,日子過得滋滋潤潤,十分開心,性子野的不行,沒人能管束他,他一被帶回洛陽,就整個騎到元襄頭上了。
他脾氣大,又愛使壞,天天鬧著要回雋州找他爹媽,氣的元襄心口痛。
幸而元端比他大,能教訓他,他不怕元襄,反倒有點怕哥哥。
元襄自覺愧對他,對他很疼愛,他長得雪白一團,眼睛漆黑嘴唇鮮紅,漂亮的極了,又是小弟弟,元端也疼他的不行,雖然經常教訓他,但是對他十分愛護。元端被教育的很好,從小跟個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似的,一點沒有驕縱的脾氣,他自認將來是要繼承他爹的位置的,也被元襄當做標準的繼承人培養。至於歡歡,他哥哥以後肯定也不會虧待他的。
元襄登基後,命工匠重修永寧塔。
他節儉慣了,只這麼一回大興土木,便被罵了狗血淋頭,不過他也不在意御史的口水,拉出去打了一頓板子,罰上半年的俸祿就都老實了。永寧塔復建,不比原來的規模了,後來又為充實國庫,大興滅佛,遣散僧侶,清查寺院土地人口財產,將洛陽大小寺院都扒了個乾乾淨淨,於是永寧寺也不復昔日輝煌了,成了清清冷冷院落一座,保留了僧人數十。當年的永寧寺,有僧侶上萬,禪院千間,擁有著數不盡的珍寶財富還有數不盡的莊園田產。
他經常會做夢,夢見元佶。
他甚至有時候會懷疑她還活著,總感覺她沒有消失,一定在哪個地方偷偷活著,藏起來躲著他。
主要是他跟元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長的時候幾年也見不到一面,他已經習慣了 ,他見不到她,但是知道她就在那裡,心裡也很安心,因為知道她不會離開,總有一天會和自己在一起。
就算是吵架了,他還是不擔心,反正她跑不了。
他安慰自己她沒有死,只是像過去一樣,和他分開了。
永熙三年,永寧寺。
賀蘭瑾一身素衣,獨坐在禪房,鳥鳴山空,琴音泠泠。
案上的小篆香幽幽嫋著清氣,一名女尼坐在案下,聽他彈琴,她穿著灰布僧袍,頭髮結了一個髻,半披散著,專心致志的用個小勺攪著杯中的茶羹,手柔白如玉,眉目分明,雪膚紅唇,看不出年齡。
一曲撫畢,賀蘭瑾看她愁眉苦臉,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每天呆在這,跟我說話很無趣?”
她搖頭,將手中的茶羹遞給他,賀蘭瑾道:“我也覺得挺無趣,幸好還有你。”
☆、第96章 尾聲
元佶也以為自己死了。
她感覺到靈魂脫離了身體,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回去了。
這一年;雨潤花初;賀蘭瑾畫了一幅雪裡紅妝江梅圖,元佶不會畫畫,她會寫字,就著圖;題了一首小詞。
姜夔詠梅題句:《暗香》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賀蘭瑾沒見過這樣的詩,詩不成詩,賦不成賦,四六駢八都不像,元佶說,這個叫長短句。
又一年,這幅畫幾經易手,落到了崔林秀手裡,崔林秀盯了那畫足有半刻,如遭雷擊。
是她,他不會認錯的,字是她的字,詞也是她才會題的詞。
他嘆了口氣,將畫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