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說些混賬話,奴婢倒想問問夫人是怎麼教養四小姐的,四小姐年幼不知禍從口出,難不成夫人也不曉得嗎?四小姐今日所說之話,若是傳了出去,別說是四小姐了,只怕是要殃及整個衛國公府的。”
李掌設向來表情嚴肅,不像是會說空話的人,且姜簡向來驕橫,若說她說出什麼話惹惱了姜筠,老夫人是信了的。
李掌設又道:“今日我們小姐不過是將四小姐丟入水中,以保全整個衛國公府,只是四小姐再這樣口無遮攔,怕是連小姐也保不住衛國公府,將士們為國為民,征戰沙場,每日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衛國公府的四小姐呼奴喚婢,卻因嫉恨姐姐,說出如此歹毒之話,幸得我們小姐仁慈,提點一二,若是那等任其囂張的姐姐,才真是禍害人。”
她目光凌厲的掃過姜籬,姜籬僵了一下。
李掌設話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便是老夫人沒有聽見姜簡說了什麼,也大概猜到了,咬著牙,恨鐵不成鋼道:“孽障,這個孽障。”
李掌設擺了擺手,那攔著不讓救姜簡上來的人全都收手退到了兩側。
姜簡剛被救上岸便哭著往溫氏懷裡爬,溫氏將她攬在懷裡哭道:“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那黑了心的姐姐,自她回了衛國公府,全家都將她捧在手心上,你忍她讓她,她還不滿意,非要致你於死地才肯罷休啊。”
“閉嘴。”
“娘,你莫要信了她的話,她是姜筠的人,自然是向著姜筠說話的,便是阿簡有什麼不是,她身為姐姐訓斥幾句也便罷了,哪有將人丟到水裡去的,分明就是想要害死阿簡,兒媳自問沒有哪裡虧待她的,當初她回府,二弟妹說她是從宮裡回來的,身子嬌貴,兒媳為了照顧她,連府中的中饋都不要了,她就是這麼對待我的阿簡的。”
老夫人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對著左右的人道:“還不快將四小姐帶回去休息,派個人去請府醫過來。”
溫氏見懷裡的姜簡臉色煞白,也顧不得讓老夫人給姜簡做主了,趕緊帶著姜簡回了院子。
老夫人盯著低頭不語的姜籬道:“阿籬,你剛剛一直在這裡,你說,你四妹到底說了什麼,你三妹將她丟到了水裡。”
“我,我也不清楚三妹為何要將四妹丟入水裡。”
李掌設對於姜籬會這麼說一點也不意外,淡淡道:“老夫人,小姐心情不好,奴婢要回去伺候她了,大小姐既然不清楚四小姐說了什麼,想來其他人也是不清楚的,今日之事,終歸是不能究其原因,三小姐一心為了衛國公府,若是所傳不實,太后憐惜小姐,到時候定是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語氣隱有嚴厲,姜籬瞬間變了臉色,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微低著頭,緊咬下唇。
她這樣的心虛反應老夫人又怎麼看不出來有問題,待李掌設走後,問道:“阿籬,你真的不清楚你四妹說了什麼嗎?”
姜籬定了定心神,搖頭道:“不知道。”
老夫人微微眯了眼睛。
何氏一見情況不對,笑著攬住老夫人的胳膊道:“哎呀娘,你這是怎麼了,阿籬難道還會騙您嗎?”
老夫人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何氏跟著回頭給姜籬使了個眼色,姜籬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才剛到松畫堂,老夫人便喝了一聲:“跪下。”
何氏嚇了一跳,身側姜籬緩緩的跪了下去。
何氏抬眼見老夫人沉著臉,道:“娘,今日這事是阿筠同阿簡闖下的,與阿籬何干,您罰她做什麼。”
老夫人不理她,只盯著姜籬道:“阿籬,祖母問你,你當真不清楚你四妹說了什麼嗎?”
姜籬低著頭不說話,老夫人氣道:“阿簡雖跋扈,卻是欺軟怕硬的性子,阿筠性情不定,阿簡雖有挑釁,可阿筠瞪瞪眼她便怕了,若是無人挑撥,怎會鬧到如此地步,你還敢說你不知。”
“祖母。”姜籬揚起頭,目光有些猶疑。
“還不說。”
姜籬頓了頓,道:“四妹說三妹有今日榮華,全因背後的睿王殿下,若是睿王殿下回不來了……”
“什麼?”姜老夫人眼前一黑,她猜到阿簡可能說了什麼與睿王殿下有關的話惹惱了阿筠,可她沒想到她居然敢這麼混說,這個混賬,她不要命了,還要拖著整個衛國公府陪著她。
☆、糊塗
老夫人面色陰沉的盯著堂下跪著的姜籬,這個孫女向來聰慧,沒想到今日竟做下如此糊塗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阿筠和阿簡,無論哪一個名聲壞了,她還能得著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