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該在她那兒,可這種事情也架不住男人願不願意。剛開始那幾年,的確是按照規矩行事,不然蘭氏也不會一進門就懷上了孩子,後來因蘭氏和國公爺脾氣不合,這才越發冷淡起來,是以國公爺留在她房裡的日子也漸漸多了起來。到了後來,也不過是每月固定幾日去蘭氏那兒,其餘時間都留在她這裡。
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想,蘭氏怎麼受得住夫君這般的冷落?
可後來她才曉得,這蘭氏壓根兒就不在意國公爺,國公爺不去,居然樂得清閒。她一面心中歡喜,至少那樣也不會有人同她來爭,一面卻又暗暗遺憾,這大抵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
陸氏道:“纖兒也快及笄了,國公爺可有想過她的親事?”
靖國公對蕭玉纖這個女兒是最偏疼的,而且這女兒從小乖巧懂事,事事循規蹈矩,從不恃寵生嬌。靖國公道:“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晏城不乏優秀的青年才俊,咱們纖兒生得這副花容月貌,又知書達理,自然要配個好人家。不過你也曉得,養尊處優的男子多半脾氣品性不佳,所以這事兒我要好好考量。”
見靖國公對女兒如此上心,陸氏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把身邊的男人擁緊了些,心道:國公爺對一個庶女的親事都如此重視,卻對蕭珩這唯一的嫡子不聞不問,二十六了都還未成親,都絲毫不著急,想來是一點兒都不上心。
若是這樣下去,也不曉得這世子之位還能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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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二公子蕭琮被幾個小廝抬進了靖國公府。
說是抬,那是一點兒都不誇張。昔日風流紈絝的二公子,這會兒疼得嗷嗷大叫,面色也慘白如紙。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袍,眼下卻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小廝們趕緊將人抬進了屋,派人去通知二房。
二公子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是以自小難免偏疼了些。就是因為如此,才養成了一副紈絝子弟的性子,終日沾花惹草沉迷女色。可怎麼都都是靖國公府的公子,晏城之人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可說到底這二公子也幹過不少強搶民女的勾當,還是有仇家的,今日也不曉得是何人,竟趁著這二公子小解的時候直接將人套上麻袋拖進了小巷子裡,一頓拳打腳踢之後,不但生生打斷了手骨,還損了子孫根。
二夫人劉氏看到兒子渾身都是傷,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嚇得差點昏了過去,之後卻是痛哭流涕。蕭二爺蕭晏儒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也有些嚇住了,忙去叫了大夫。
大夫出來之後,劉氏趕緊上前詢問兒子的狀況。
平日裡妝得體的劉氏,這會兒也是哭花了一張臉,這副模樣瞧著別提有多狼狽了,忙哽咽著問道:“大夫,我兒子如何了?”
大夫道:“二公子身上大部分是皮外傷,休養幾日就成。那折斷的手骨也已經接上,平日裡要注意些,至少要等三四個月才會痊癒。不過……”大夫頓了頓,“二公子被人傷了下|體,以後在房事上恐怕會受影響。至於以後子嗣方面,也得看二公子的造化……”
那處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如此拳打腳踢,難免會誤傷到。聽到這訊息,劉氏嚇得臉都白了,忙道:“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兒子,他……他不能有事啊。”
大夫無奈搖了搖頭。
劉氏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蕭二爺瞧著劉氏這模樣,趕緊命人將大夫請了出去,對著劉氏道:“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這兒子還不都是你慣的。眼下出了這種事,一般責任在你身上。”
這麼一說,劉氏哭得更大聲了。
二公子的事情鬧得大,眼下府中何人不知?不過大多數人心裡都道是那二公子自作自受,眼下終於遭了報應。
這會兒阿皎同杏瑤一道坐在涼亭,聽著杏瑤眉飛色舞的講著二公子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以後看他還怎麼調戲姑娘?”
阿皎也為杏瑤鬆了一口氣,至少這麼一來,二公子也不可能再盯著杏瑤。
只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來得太過蹊蹺,二公子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也不見得遇上仇家報復,怎麼如今卻被人套上麻袋,然後……她一面聽著杏瑤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面心裡頭有些發麻,總覺得這二公子也算是吃了一個大教訓了。
阿皎拿著託杏瑤買來的針線回了寄堂軒,想著昨日世子爺纏著她讓她給他縫寢衣。這種貼身的衣裳,按理說只有妻子才能縫的,她自然不敢答應。她怕世子爺生氣,所以答應給他做一雙鞋子,這才見他露出了笑容。
她在寄堂軒本就閒來無事,做一雙鞋子也算是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