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抬起頭來看著來人,驚訝的喚了一聲:“三公子。”
蕭瑭著一襲錦衣青袍,生得清俊可親,溫潤如玉。
他看到了蹲在地上這小姑娘手背上的傷痕,這才道:“這貓兒是我妹妹養的,性子烈的很,最是不喜生人碰觸。方才我瞧你伸手,正想提醒,哪知還是晚了一步。”小姑娘家的手嫩,這三道血痕異常明顯,蕭瑭想了想,道,“我房裡有藥膏,要不隨我一道去塗下藥膏,這麼好看的手背若是留了疤痕,那便是可惜了。”
阿皎起了身,對著蕭瑭行了禮,道:“三公子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這些小傷奴婢自己可以處理。”這位三公子是出了名的君子,自然不會對她如何。可她之前是世子爺的丫鬟,實在不宜同他有什麼牽扯,若是被別人瞧見了,指不定有什麼閒言閒語。
蕭瑭見她神態從容,一時嘴角噙笑,也不再提。
阿皎又施了一禮,而後從蕭瑭的身側走過,出了汀蘭居。
手背火辣辣的疼,阿皎想找塊帕子擦了擦,卻發覺自己身上根本沒帶帕子。她回到蘭氏的住處,瞧見今日江家的幾位姑娘公子來看望蘭氏。她本打算將陸姨娘的話轉達給蘭氏,可如今也不好進去打擾,只好待江家兄妹出來之後才進去。
江修遠是個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阿皎。
江碧薇瞅著自家哥哥魂不守舍的模樣,便輕輕推了他一把。江修遠會意,鼓起勇氣走了過去。江碧薇看著哥哥走了過去,一時勾了勾唇,然後同妹妹一道進去自去見蘭氏。
阿皎沒有料到江修遠會折回來,一時忙行禮,詫異的喚了一聲:“江公子。”
江修遠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見她容顏嬌美,唇紅齒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還未說話就紅了耳根子。他低頭看著她手背上的抓痕,立刻驚住,然後慌慌張張從懷中拿出自己的汗巾,也不顧男女有別,伸手就替她包了起來。
他道:“阿皎姑娘這是怎麼傷著的?”
阿皎欲縮回手,可江修遠卻是固執的替她包好。雖然沒有做過這種事兒,可他卻是個細心的,將她的手揹包的整齊,還繼續叮囑道:“你得趕緊去清洗一下塗些藥膏,這傷痕我瞧著不淺。”他那兩個妹妹,做繡活兒的時候被針扎一下都要皺好久的眉頭,若是手背被抓成這副模樣,都不知要傷心很久。
阿皎曉得他是一番好意,自然沒有再拒絕,道謝之後才道:“奴婢要去忙活了,江公子進去見夫人吧。”
“你在姨母這兒做事?”江修遠怔了怔,心道:她不是蕭珩房裡的人嗎?
阿皎點了點頭,“嗯。奴婢今日剛調到夫人身邊。”
江修遠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使得一張俊臉顯得有些老成,卻認識十分討喜。他想起妹妹的話,又看著眼前這人,覺得那蕭珩真是無情,竟然任由姨母把人要過來,隨意使喚。這手也不曉得是怎麼抓傷的。再看她如今身上穿的戴的,還有她的臉色……
江修遠袖中的手攥了攥,猶豫了片刻,突然深吸一口氣啟唇道:“阿皎姑娘,你……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突然聽著江修遠這話,阿皎有些被嚇到,半天都回不過聲。
江修遠想著:既然你蕭珩不珍惜,那就換他來守著好了。這阿皎姑娘若是同他在一起,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更加不用幹這些粗活兒。
江修遠是個一根筋,雖然只見了人家小姑娘幾面,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可他自小就讀聖賢書,最是明白何為“情有獨鍾”。對於自己的親事,他從來不講究,在父母面前也早就說過,日後一定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不然寧可終身不娶。如今他遇著了,便覺得這小姑娘生得好看性子也好,他就覺得自己等的人就是她。
江修遠看著阿皎的眼睛,語氣認真的說道:“若是你答應,我馬上就同姨母去說,她肯定會答應的。”別的不敢保證,蘭氏對江修遠還是頗為疼愛的,比之江家的兩位姑娘亦是有過之而無不久。
阿皎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思,也知道這位江公子是個潔身自好的翩翩君子。她對他很是欽佩,可如是要她給他當丫鬟或者當通房,她心裡已經有了世子爺,怎麼可能答應?
阿皎忙搖頭,道:“奴婢多謝江公子的厚愛,奴婢心裡只有世子爺一人。”她不拖泥帶水,拒絕起來也是乾淨利落。
江修遠頓時面露痛苦之色,但一想到她如今的處境,還是有些不忍。
她怎麼能過這種日子?
他看著她的眼睛,再一次道:“我知道你喜歡蕭珩,也明白……我的確樣樣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