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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北勐人都信天神,這個人人都知情。

但墨九簡單一看,就能看出是祭祀天神的祭臺,還是相當令人佩服的。

完顏修看她的目光裡,就有暖暖的光芒在流動。

“那這個人為何會在這裡?葬活人又是啥意思?”

墨九剛才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會兒聽到他問起,再看向那個被長髮遮了大半張臉,縮在角落裡不動、不喊,身子一直在瑟瑟發抖的怪人,她眼微微一閉,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發悶。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個人正是真正的蘇赫世子。

因為那個她見過的蘇赫世子,太像一個熟人了。

如果那順巫師已經在嘎查村生活了幾十年,很多事情就不好相瞞世子。那麼,阿依古長公主的蘇赫世子也就一定是存在的人物。那麼,如果有人要幹掉真正的蘇赫世子取而代之,肯定得有妥善的地方安置他。

心裡有了想法,但在完顏修面前,她不能說。

這個男人雖然現在是戰友,卻也是後珒國主。

彼此立場不同,該忽悠的時候,還得忽悠。

她輕輕笑了一下,撫著狼兒的腦袋,斜他一眼,“它三舅沒長眼麼?鐵鏈子拴著,石室裡關著,他當然是被人囚禁在這裡的啊?至於囚禁做什麼?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既然這裡是一個祭臺,而它麼,也就是一個活著的祭物,被生葬的活人。當然,你千萬不要再問我,他是誰,因為我師父沒有教過我算命。”

他問一句,她噼裡啪啦就吐出一串。

這樣率性的墨九,看上去爽利又美好,很得完顏修的心意。

輕聲一笑,他也隨意地摸了一下她懷裡狼兒的頭,開始拿著彎刀轉悠起來。

“把好好的人囚禁在這樣的地方,也不知是誰這般狠心。”

墨九嘴一撇,不置可否。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實際上,她認為那個囚禁他的人,沒有直接把他弄死,還留下了一條命,就已經是很善良了。

於是,她唇角高掀,不溫不火地揶揄,“它三舅有時候吧,還真挺善良的。可當初在金州囚禁我的時候,你怎就沒有這樣的覺悟?”

“囚禁?”完顏修挑挑眉,目光含情,“分明是誠心迎娶——”

“滾!”墨九想到那事兒,氣就上了頭,“少扯這一套。說到這事兒我就想揍你,它舅你記好了,那些賬我沒給你算,不是過去了,而是都記心上呢。等我把事兒都弄明白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

完顏修揚眉看著她。

她對當初被下藥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這個他知道。

想到那一晚在帳篷裡,她差一點兒就毀在幾個野蠻士兵的手裡,對於發脾氣的她,他連半句嘴都捨不得還。終於,只剩一句示弱的嘆氣。

“小九兒凶煞我也!其實,我就只想知道,我們該怎麼出去?”

“正巧,我也想知道。”墨九哼哼。看完顏修拿著刀鞘四處敲敲打打,她卻沒有動彈。當然,不需要去敲打,她也知道,剛才“破壁而入”的辦法,不可能再用了。這裡是囚禁人所用,四周肯定銅牆鐵臂,哪能說敲開就敲開?

“這裡不是囚室。”

蕭長嗣的聲音,永遠都極富辨識度。

沙沙的,啞啞的,像敲著破鍋的底子——其實很難聽。

但這些日子聽得習慣了,墨九反倒覺得親切悅耳。

她回頭,奇怪地抬高下巴,“你又知道了?”

蕭長嗣不慌不忙地走過來,挽了挽長袍的袖口,指向那個拖著鐵鏈龜縮在第二層平臺角落裡的怪人,平靜地道:“不信你問他。”

“問他?”墨九拔高嗓子,笑了,“老蕭,開什麼玩笑呢?”

很明顯啊,那個怪人從他們進來開始,就東躲西藏的,不論擊西和闖北怎麼哄,一句話也沒有說。哪裡會告訴他們這個?

“愛妻沒有發現嗎?”蕭長嗣又指了指自個兒的腦子,“他這兒有問題。”

“你怎麼曉得?”

“目光呆滯,行動遲緩,感知極差。”

“……這觀察力,可真仔細啊?”

換到後世,這老蕭可以去做偵擦了。

墨九腹誹著,也不敢全信。可當她就著夜明珠的燈火湊過去仔細觀察時,還真如蕭長嗣所說,這個人一看確實是有智力障礙的人,傻傻的、笨笨的。只不過,他這會嚇壞了,頭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