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修剜她一眼。
“有理。”
“聰明人,本該如此啊!”
陣營不同,這樣的玩笑,其實也並非玩笑。
墨九抿抿唇,繼續在女屍身上搜尋。
雖然八卦墓的仕女玉雕,體積並不大,可這一具僵硬的屍身,一覽無餘,根本就沒有半塊玉……
“他娘!”完顏修又突然開口。
這個稱呼,嚇了墨九一跳。
也讓蕭六郎本就難看的臉,更幽沉幾分。
一般來說,只有夫妻間才會用這樣親密的稱呼,可墨九叫完顏修“他舅”,是從狼兒來稱呼的,那完顏修來一句“他娘”,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
一時間,墨九竟無言反駁。
而完顏修微微一笑,已然走近她身旁。
“我先頭是想提醒你,多注意細微之處——”
“細微之處?”墨九一愣,“是指何處?”
完顏修沒有回答,目光再一次調向棺槨之中,那一雙眸子裡,似有一種幽幽的光芒,散發出來,牽出一抹淡淡的邪魅色彩。
墨九突地悟了。
與他的視線一道,看向女屍緊緊閉合的兩條腿中……
仕女玉雕藏身於此,確實令人防不勝防,也把墨九震了個措手不及,欲哭無淚,除了對祖宗深深佩服之外,她簡直無力吐槽這個設計和創意。
含玉於口呀!
需要多大的汙力,才能想到這般行事?
又需要多大的汙力,才能想到這個?
她回頭看向完顏修,輕輕抿唇。
“三爺不愧汙神轉世,取玉雕,就交給您了!來!”
從“他三舅”變成了“三爺”,墨九這司馬昭之心,也算路人皆知了。可完顏修哪兒來那麼傻?他眉目淡淡,風姿卓絕地抱著狼兒,面不改色地道出兩個字。
“不空。”
“……”
“且,蕭兄乃醫者,最宜做這事,萬一有毒呢?”
“……”
蕭乾躺著中了槍,自然也不會當著墨九的臉兒去取這個仕女玉雕。他回頭,盯著微微闔眼唸經闖北。
“你去。”
闖北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是他?
嘴皮動了動,看著蕭乾冷漠的面孔,他沒有反駁,又回頭看向被墨九撥到一邊正在撅嘴巴的擊西。
“阿彌陀佛,阿花……”
“不幫。”擊西打斷他,回答很快。
闖北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貧僧幫你那麼多……”
擊西斜斜掃他一眼,撇了撇嘴唇。
大抵也想到了一些他的好,她哼一聲算是妥協了,“那好吧,我來幫你取。不過下次你得讓我睡,還有,不準那麼快就完了。”
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
不僅闖北囧得面紅耳赤,就連墨九和蕭乾幾個人也都傻傻地愣住了。
哪有這樣的人?
就算墨九經常玩笑,但大家都知道她本就一肚子壞水,說什麼也都不奇怪。
而擊西是用一種純潔無邪的語氣,天真嬌嗔的說來的,就好像她睡闖北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闖北同不同意沒人知道,反正擊西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說完就輕鬆完成了這一項偉大而艱鉅的任務,將仕女玉雕取了出來。
有玉雕在手,也終於有了佐證。
墨九所料不差,此墓確為離墓——
“阿彌陀佛!”
闖北的佛法普照不了擊西,她聽命地將仕女玉雕放在隨手的一個香囊裡,裝在身上,不停朝闖北擠眉弄眼,然後看墨九張羅著將棺槨復位,就要離去,又喊了一聲。
“九爺,我們就不管那順老兒了?”
“管不了——”墨九冷漠臉,“等九爺先出去填飽肚皮再說。”
“那你也不管小王爺麼?”
“……”
擊西話音一落,墨九不由嘆氣。
主墓室裡的那順巫師,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無知小兒,還不趕緊放老夫出去?”
是啊~小王爺宋驁在那順手上,墨九怎麼會不管他啊?可這句話讓擊西突然一提醒,不就讓那順知道她很在意麼?
一個人一旦在意某個東西,就有了短板。
墨九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有短板握於別人手上。
看擊西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