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該有數,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他送你的東西剛好是迎合了我的喜好。布政使主管地方田賦,在我戶部名下,細論起來我應該是他的上級。”
賈政愣,至此才反應過來,原來那祁天來送東西是因為賈璉的面子。他還一直以為祁天來是真待他好。想當初他落魄來到福建外放,從開始就受到祁天來的額外照顧。他一直以為是他運氣好,能結交到祁天來這樣的摯友。
賈政內心頗受刺激,“怪不得他當初突然跟我說拜兄弟,而今想想,竟是因為你。昨兒個見面的時候,他還問我怎麼沒帶你去,還自傲的稱自己竟然和賈侯爺成為叔侄關係,十分榮幸。我竟半點都沒想到!”
賈政難得和一位大官交朋友,沒想到落得個這樣的結果。他之前還以為若非禮郡王手裡還握著他的把柄,自己被賈璉所控制,靠著祁天來還能官復原職,在福建風光。
他太蠢了!
賈政偷瞄一眼賈璉,生怕惹了他不耐煩,忙催促那些人痛快把東西包好送回祁府。
賈璉接著問:“你突然來福建是怎麼回事?真感恩於他,便就如此容易地從千里之外奔過來?”
“不是如此,”賈璉忙解釋,“是他寫了封信給我,一再懇求,請我看在他往日幫我忙的份兒上,務必過來。他還說他的獨子如何可憐,族中人對他的家產如何虎視眈眈。我想著既然他求成這樣,念著以前的恩情,再有可憐那孩子,便尋思著過來看看。誰料他竟然沒死,病好了,白白折騰我這一遭,還利用我。”
“但願如你說的這樣。”賈璉盯著賈政,覺得他心虛了。
“就是這樣的!”賈政轉轉眼珠子,說罷,一臉愧疚地看著賈璉,“糟了,他還說明兒個要來拜訪我。”
“呵呵。” 賈璉嗤笑兩聲,這一趟出行可真是,四處可見心機,雖說他總是懶得理會奇葩,但不小心踩到了,還是叫人心裡總有那麼一點點不爽。
“你立刻派人回絕他,明兒個四皇子來了,我沒空。”
賈政點頭,意在抱歉的看著賈璉,終拉下面子開口道了句歉。賈璉對他說什麼無所謂,轉頭就去了。
那邊祁天來先收了退禮,氣的跳腳,罵賈璉不識抬舉。這之後,又有賈政捎話說,明日賈璉不讓他去拜見了。
祁天來惱羞成怒,沒想到那賈侯爺年輕輕,毛小子一個,竟然連一點點面子都不給他,他還沒求什麼呢!
祁天來一把年紀了,被個孩子拒絕,怎麼能甘心。這口氣憋在胸口,他發洩不出來,必須報復一下才爽快!
剛才賈政傳來的話,倒很只得他仔細回味。
四皇子回來,要和賈侯爺見面。
哼。
祁天來提筆就奏摺一封,呈報內容自然是主要圍繞著賈侯爺與四皇子關係問題上。字面上不能挑明瞭倆人是結黨,只用些不清不楚的詞兒讓皇上意會,效果就十分好。
本來四皇子就是因為結黨的事情被皇上給流放到福建來。而今這個摺子再奏上去,四皇子斷然得不了好,賈璉就更加不得好!
第100章 監軍罌粟案
本來祁天來暗地裡做這事兒,賈璉不知道,就不算什麼了。偏偏他暗自竊爽之後,嘴沒把門,把這事兒告訴他最知心的好友福建按察使劉元青。
劉元青與前任福建都督李永信是表兄弟的關係,但關係親厚的卻比親兄弟還甚。劉元青五歲父親早亡,便隨母投奔回劉家。李永信身為兄長,自小就給劉元青親父一般照顧,後來連他的婚事都是表嫂幫忙料理的。
李永信是誰,前段時間剛進京擔任戶部侍郎,準備擢升戶部尚書的人選。他正是頂替段志用的人。
雖然李永信與賈璉交往不深,但他很是佩服賈璉的為人,與其接觸幾次,印象也頗好,在與福建表弟通訊的時候,表近況的時候就順便對賈璉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劉元青自是相信他大表哥的話,沒見到真人的時候就對賈璉印象頗好,等真見了本人之後,便更是好上加好了。
按理說,以劉元青的品格,他做不出來背叛朋友的事。但實在是祁天來的行為太過份,那可是上達天聽的奏摺,暗示著結黨的大事。四皇子已然被皇帝貶黜成而今的狀況,若再鬧出同樣的事,惹了聖怒,只怕就算貴為皇子,連命都保不住。而賈璉身為涉事的外臣,結局只會比皇子更慘。事關人命,更關係到民生,劉元青左思右想一夜,終決定去告知賈璉。
“侯爺,照理說我不改做這等告狀的小人,那祁天來是我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