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警惕地眯起眼睛,冷笑著攥緊手裡的佛珠。
一盆花,賈璉……
憑她在大家族裡混跡多年的經驗,她立馬嗅到了男、女、私、情的味道。
第6章 一起種田啊
日子久了,院裡的丫鬟們對璉二爺的性情都摸出點門道來。雖說二爺平日待人的態度總是溫溫淡淡地,有種說不清的疏離感,但只要恪守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璉二爺就不會為難她們,甚至偶爾還會打些賞錢下來。
賞罰公允,一視同仁,丫鬟們對二爺漸漸敬重起來,而且心服口服。
自從給牡丹花授完粉後,賈璉的注意力轉向別處,只派梅果負責照看這些花。
賈璉一連數日外出,到城郊的莊子視察情況。院裡經常空置,就成了那些小丫鬟們的天下。
廊下的蘭花長勢越來越好,花開的美麗端美,竟成了一景,引來不少外院的人前來觀看。
王夫人這些日子一直隱藏鋒芒,在房內唸經懺悔做樣子給賈母看。今天她聽說賈璉還不在家,就趁機打發襲人去探查情況。自己院裡的人她不敢用,襲人是賈母名下的,對她卻是一等一的忠心。王夫人出於謹慎,就派她取來。
襲人看似忠厚,但該有的心眼一個都不少。她知道璉二爺跟王夫人似乎因為鳳姑娘的事兒關係鬧得很僵,為了又能對王夫人效忠又能自保,她硬拉著鴛鴦一塊兒去瞧花。
二人回了賈母,提前與賈璉院裡地梅果打招呼,就名正言順的來湊熱鬧。
鴛鴦是個愛花的人,見了蘭花就挪不動步。襲人就四處觀察,尋找那盆被璉二爺端走的榮禧堂牡丹,結果卻在院東邊找到了上百盆牡丹。有趣兒的是每一盆牡丹都被用竹蓆隔離開來,個個都花開得嬌豔絕美,只是在姿態上各有不同,跟普通的牡丹不大一樣。
襲人正琢磨該選哪一盆下手的時候,梅果突然大叫一聲,強行拉走了襲人。
“哪兒都能看,唯獨那邊不行,我們二爺仔細著呢。”梅果餘驚未定道。
襲人心中更加懷疑,探問:“這是因何?”
“前兩日二爺日日擺弄那些牡丹,照看的極仔細,不許我們亂碰。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我要是照看不好那些牡丹,二爺一準兒會殺了我。”梅果道。
為一盆牡丹就要殺人!
襲人聞言心中更加懷疑,轉頭跟王夫人如實彙報。
“上百盆牡丹用竹蓆隔開,這事兒怪是怪了點,但也不像有什麼似得。”周瑞家的琢磨不透這裡的事兒。
王夫人卻更加認定這裡頭有問題,“他必是對我已有所防備,所以故弄玄虛搞出那麼多盆來迷惑我們。哼,當我是誰,就他這點小伎倆能逃得過我的眼?我敢斷定,當初他必定是用那盆牡丹來跟誰傳情的。咱們榮禧堂裡肯定有人跟他勾搭上了!我就說麼,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對鳳丫頭變了心,原來竟是移情別戀了。此事你必須仔細盤查,把那個下賤女人給我揪出來!”
周瑞家的直嘆夫人法眼厲害,轉頭調查一圈後,給王夫人帶來個極為震驚地訊息。
“奴婢仔仔細細盤問過了院裡的丫鬟們,她們都說趙姨娘每次來給您請安的時候都喜歡在庭院中稍作停留,特別喜歡欣賞那些牡丹話。”
“趙、姨、娘……”
趙姨娘自從生了兒子之後,身材豐滿,風韻更勝以前。賈璉吃膩了纖瘦的姑娘們,突然換了口味,被迷得丟了三魂七魄也不無可能。
王夫人眯起眼睛,緩神片刻,立刻就理清了這裡頭的‘貓膩’。
趙姨娘住在榮禧堂的東跨院,而賈璉卻住在府東邊,大房跟榮禧堂隔著牆,聯絡肯定極為不方便,就是派丫鬟傳信也十分招人耳目。但如果在倆人的交集地點榮禧堂弄個偷偷傳信的暗號,就十分便宜了。
自去年賈珠去世之後,王夫人就精力不足,讓賈璉代為接手一部分家事兒,府外的莊子鋪子等全都由他包攬。賈璉時常要來榮禧堂回報,而趙姨娘也要來榮禧堂請安……
“都給我派人盯緊了!”王夫人拍桌,大聲喝令道。
……
賈璉這兩日之所以往莊子跑得勤快,其實是在執行他重新分配的種植計劃。
榮府的莊子雖然多,但同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每個莊子年年種植的作物都一樣的,從來不變。難怪他查賬冊得時候,發現榮府雖然莊子多但產量卻在當下畝產的平均水準之下,甚至有好些莊子年年鬧病,顆粒無收。
其實很多同一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