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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接著道:“對了,我剛到這兒的時候和二嫂子閒聊,常聽她提她妹妹的孩子,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什麼薛寶釵的,總聽她誇這孩子如何從容端方,如何賢惠,該是個好兒媳的料子,想來她這是要選定那孩子給寶玉做親了吧?”

賈敏話說的坦誠,可細細想來卻很諷刺。

細算算薛寶釵才多大,才不過八九歲的樣子,能看出多少端方從容來?只不過是王夫人認定了她做兒媳婦兒,才會這樣誇讚。實則……別的不說,就她那個惹了許多事的混賬哥哥便很叫人費心。

賈母聽聞賈敏這一番話,把本來在肚子裡醞釀的話全嚥了回去。女兒這樣說了,她哪還能再提寶玉。她要人品家世性情都相當的,賈母覺得寶玉是夠得上的。可第二點要求就難了,還要賈璉和林如海都同意,且不說林如海怎麼看寶玉,光賈璉那孩子就瞧不上眼寶玉的。賈璉是她的孫子,關鍵時刻自己強壓著他,他是不敢當面忤逆自己的意思,但若這孩子鬼著心思背地裡搞手腳,叫林如海不樂意,那這門親還是成不了。至於王夫人那裡,也是個添亂的。不過這個家還輪不到她說的算,所以自己只要先把賈璉那裡安撫住了,這門親還是有希望的。

賈母沉吟片刻,就打發賈敏回去睡,“你啊,在這兒總提老太爺當年的事兒,鬧著我睡不著,還是趕緊回去陪你閨女吧。”

賈敏巴不得如此,高興地穿衣告辭。

這之後幾日,賈母便接連聽寶玉可憐兮兮的描述王夫人而今的光景如何悽慘。賈母聽得很是不忍心,畢竟這王氏是寶玉的母親,榮府正經的二太太,哪能任由下人們這般欺辱。

“竟連使用一盆碳都要瞧下人的臉色,成何體統!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這個家誰主誰僕!”賈母氣得大發火,特意動身前去探看王夫人。

賈母進門的時候,果然見王夫人慘白著臉躺在寢房內,面色淒涼,而且屋裡冷得很。賈母狠狠敲打院裡的丫鬟婆子們,順手抓了兩個帶頭的給罰了,轉而命身邊的四個婆子留在這裡照料王夫人。

王夫人受寵若驚,激動地要滾下床給賈母謝恩。

賈母忙攙扶住她,又見她床邊還擺著未抄寫完的孝經,心痛地流下淚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寫這些做什麼?”

“媳婦兒錯了,媳婦兒不該——”王夫人話未說完,已經哽咽的淚如雨下。

賈母嘆口氣,拍拍王夫人的後背,“知錯能改就好,何必如此折騰自己。別忘了你還有寶玉,你還是二房太太。”

王夫人一怔,對上賈母充滿鼓勵的眼睛,留著淚猛勁兒點頭。

也就是因賈母這一句話,王夫人心裡有了底氣,不出幾日,她的病竟飛快地好了。

這時賈璉也從西北傳來訊息,說是大約收信之後半月就能回來。

王夫人慼慼然,頓時提高了警惕。她自是不甘心再受制於賈璉,決計一定要在賈璉回來之前好生折騰幾番,趁機讓自己扳回一成。

王夫人趕緊就派人去打聽賈璉前段日子的動向。而今他在榮府的地位與日俱增,已經成了老太太最看重依仗的人,連寶玉為此都要退讓三分。賈母看重他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那些他搞出來‘能耐’了。

王夫人斷然不能繼續再讓賈璉出名了,她一定要阻止賈璉繼續做有出息的事。

只要大房那邊無所作為,二房這頭自然而然就突顯出來了。

隨後,周瑞家的就來回復跟王夫人,“走之前,璉二爺從揚州帶回來的八根‘草’,仔細著呢,誰都不讓碰,聽說伺候得比今春那幾盆牡丹還金貴。也不知道到底是弄得什麼東西,可恨他院離頭的人都口風緊,打探不出什麼,奴婢這還是打從看門小廝那兒得來的訊息,說是夏秋時節帶回來的,而今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兒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東西定然是放在璉二爺的那間誰都不許進的書房裡了。”

王夫人想到去年開春的時候賈璉養牡丹帶來的巨大影響,她雖不知這八盆東西是什麼,但定然是好東西,而且是對賈璉來說很重要的東西。王夫人頓時計上心頭,和周瑞家的籌謀一番,打算在賈璉回來前,暗中將這幾盆東西偷過來,偷不成就毀了它!

“此事一定要暗中悄悄的辦,用多少錢都行,但絕不能鬧出岔子,即便有了差錯,也萬萬不可追到咱們身上。而今二房的情況你我都清楚,犯不得錯了。”王夫人囑咐道。

周瑞家的點頭,心裡也這麼想,“太太放心,您好奴婢才能好,這件事我必然會周到處理,不留尾巴。”

周瑞家的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