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這話都樂了。
賈赦故意道:“我可不嫉妒。”
賈政是真有幾分嫉妒,豔羨的望著賈璉,彎著嘴笑著。嫉妒又如何,這孩子就是厲害,他不服也得服了。
賈政對寶玉道:“敢喝酒沒趣兒,你起頭吟幾句詩,叫我們樂呵樂呵。”
寶玉望望四周,看著花瓶裡插著正開的紅梅,就以此為題作了一首。
賈政覺得不錯,高興地問賈赦:“怎麼樣?”
“好……好……吧?”賈赦上揚語氣,不確定的轉頭看向賈璉,“老太太總說我不如你二叔會讀書,我怕評斷不好,辱沒了你寶兄弟的才華。你說說,到底如何?”
“詩這種文雅的東西,我豈會欣賞?”賈璉從沉思中回神兒,淡淡道,“我讀書少,你們早知道的,不好妄加評論。”
賈赦一臉幸災樂禍,撇眼看賈政。
賈政尷尬一臉,掃一眼那桌的賈蘭、賈環之流,他總不能叫那些不成器的孩子來評。賈政無奈的發現,自己兒子的才華竟然只能自己來誇,很是尷尬。
寶玉感覺父親不高興,便垂首,膽怯不語。
“我也想作詩。”賈琮突然跳下凳子,衝幾位長輩行禮,隨後誦出一首,也是詠梅,較之寶玉,略微遜色一籌。
要知道賈琮比寶玉小好幾年。
賈赦一聽,直拍手大呼:“好好好,乖兒子,你這詩做的很有風骨,真有出息。來來來,到你老子這兒來,好好稀罕你。”
賈琮笑嘻嘻的跑到賈赦跟前,被賈赦拍了拍腦袋。然後他就飛快的挪到賈璉跟前,眼巴巴的看著賈璉,求問他做的詩好不好。
賈璉笑著也拍拍賈琮的腦袋,道:“極好!”
賈琮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自覺受到很大的鼓勵,歡喜極了。
賈赦見狀,有那麼點失落,“我做老子的誇他,他竟不喜歡,非得要你誇才行?我真白養他了。”
賈璉輕輕笑一聲。
賈赦聽個正著,總覺得而賈璉在諷刺他,氣得嘴歪,“你笑什麼,老子沒管過他麼?正經操了不少心。”
賈璉:“我沒說什麼。”
賈赦凝噎,他剛剛好像是不打自招了。
賈政看他們這對父子不管自己的臉色,只顧著鬥嘴,更加不爽。狠勁兒咳嗽了兩聲,瞪他們。
賈赦、賈璉父子果然同時側首看了過去。
賈政誇張的抖著嘴角,略變腔調,“琮兒的詩做的可真好啊,小小年紀就有此般出息。”
賈璉點頭,表示贊同。
賈赦直呼:“二弟有眼光!”
賈政發現這對父子都沒有抓住他表達的重點,氣得暗自咬牙,“你們這會兒都懂得賞詩了?”剛才寶玉吟詩,倆人都不肯誇,換成賈琮,態度截然大變,這也太明顯了。
“琮兒只是個孩子,大家誇誇實屬鼓勵。”
賈璉話畢,看著賈政,彷彿在說,“你難道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賈政真覺得噎得慌。他的寶玉雖然十歲多了,但也不大好不好!
賈環也冒出來,湊熱鬧吟誦一首,遜色許多,但卻得到賈赦格外的誇獎。賈政看不上,狠批了一頓,搞得賈環竟然有朝著賈赦身後躲的架勢。
這可是他的庶子!怎麼瞧這孩子都是跟賈赦更親!賈政快要氣吐血了。
最後到賈蘭這裡,還是賈赦催他吟一首。賈蘭語出驚人,妙語佳句,將梅花的風骨吟表的淋漓盡致。
賈政大讚,賈赦賈璉等也都頻頻點頭讚美。
賈政這回終於覺得長面子了,高揚著下巴,評斷這場吟詩的勝者為寶玉和賈蘭。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孫子,都極為好。
就在這時候,賈蘭很正經的衝賈璉行禮,“多虧璉叔請的先生教誨侄子。”
賈政:“……”
他的孫子竟然只感恩賈璉!
這一頓飯賈政吃得胃難受,最後白著臉走了。
寶玉早無心在此應酬,心裡早掛著後院裡的那些姐妹們。過了年,都穿新衣,用新胭脂,香香的,觀之賞心悅目,聞上一口更是叫人心癢癢,若是能有機會嘗一嘗,必然美味。
寶玉想想,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你過來。”賈璉一口攔下寶玉。近來他聽靜芯提過好幾次,寶玉吃胭脂的事兒。
寶玉訕訕過來。
賈赦覺得有趣兒,要湊熱鬧。不過賈蘭、賈環等都被他給打發了。這位漂亮侄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