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還候在殿內候命的程書良,忽然想起這廝以前跟賈璉很要好,便隨口問他願不願擔任戶部侍郎一職。
程書良十分惶恐,萬不敢應承。
皇帝笑了笑,擺擺手,打發程書良出去。他心裡很清楚,而今的戶部已經擔不起再一次的疏忽錯誤。他必須請賈璉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皇帝嘆息一聲,扶額打發這些人都走。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林如海同靖英光往回走的時候,稍微議論下賈璉會不會復職的問題。林如海覺得既然皇帝想讓他復職,那賈璉必然要復職的。靖英光卻搖頭表示以賈璉的性子肯定不會。倆人互不服氣,最後不知怎麼,還為此打了賭。誰贏了,誰就帶著賈璉一塊兒請吃飯。
林如海不信自己身為賈璉的姑父,會鬥不過靖英光。
次日,林如海被皇帝單獨召進宮。果然應驗靖英光昨日的猜測,皇帝沒有直接下旨去提拔賈璉,反而他要做說客,令賈璉主動回來復職。
林如海出宮後,直接奔向賈璉的別苑。
林如海是老親戚,關係要好,所以不必通報,就被直接引領到了正廳。而此時,賈璉和賈赦正因為一個書上的角色而鬥嘴。
賈赦:“這個隋玉石是重情重義的世家公子哥兒,碰見落難的歌姬,救助了她,然後這個歌姬最後幫她考取了功名。”
賈璉:“世家公子哥兒需要歌姬幫助考取功名?不符合常理。”
“怎麼就——”
“林姑爺到了!”
賈赦忽聽林如海來了,跟見了鬼一樣,忙把相關的東西收進袖子裡。
“嘿嘿嘿,妹夫,你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賈赦放出一個大大地笑給林如海,以掩飾自己剛才的慌忙。
“有事和璉兒商量。”林如海笑眯眯的掃過賈赦的衣袖,坐下來飲了兩口茶,便將幾日朝堂之上的事兒講給賈赦賈璉父子聽。
賈璉還不算太意外,只是有些驚訝事情會發展的這麼快。“西北大面積受害?”這不對啊,他當初明明派人在西北好生宣揚連作不宜的問題,就算是出事,也不該這麼嚴重。
賈赦卻沒賈璉那樣愁,聽得直樂呵,“太好了,皇上要重新啟用你,我看他們還怎麼囂張。哼!”
“出什麼事了?”林如海疑惑問。
“就是……”
賈赦剛要解釋,被賈璉出言制止了。
賈璉:“只是家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您就別講了。”
林如海瞧賈赦那一臉不悅的神態,猜測應該是又跟二房和老太太有關,老生常談的問題了。林如海也不欲多問,只是想知道答案,如果皇帝打算再用賈璉,他倒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官復原職。
賈赦聞言直點頭,興奮地攛掇賈璉答應下來。
林如海見賈璉面色猶豫,甚至不為所動,詫異道:“難道你真的不想官府原職?雖說皇上是派我來遊說你,要你主動去求官,但皇上也有其難處不是。他是面上掛不住了!但若你真不應,惹得皇帝不快,也很麻煩。”
“他任用我,只不過是想讓我解決眼前的麻煩。馬鈴薯病害的事兒我盡力幫忙就是,效力又不貪功,對於他來說,反而是很令他滿意的結果。”
林如海震驚,“那這機會你就白白錯過了,你想清楚沒有,以後很可能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姑父有沒有聽過,越得不到的就越好?我越是表現的不貪名利,他越就會喜歡。總歸還要拖一拖,徹底解決了他疑心的毛病。不然,在那樣在朝堂上心驚膽戰,還不如做個簡單的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農閒時還可陪陪妻子逗弄孩子,”賈璉頓了頓,湊上去,低聲跟林如海道,“黃土可比皇帝安全多了。”
“你……”林如海吸口氣,轉而有些狠辣的盯著賈璉,“那你把我推向朝堂之上,自己倒退下了,就不擔心我?”
“姑父探花郎出身,又有二十幾年的為官經驗,學問、資歷、政績全都有。若您沒資格在朝堂上擔當,還有誰?我不同,我在眾多人眼裡是‘旁門左道’的另類。若不得帝王深信,我終究還是會別人的閒言碎語給踢出來。”賈璉頓了頓,對上林如海的眼睛,“下一次,我未必就能如現在這樣保全自己。”
林如海心下一沉,覺得賈璉分析的極對。而且榮府這一大家子,還有幾個不安生的給他拖後腿。只有讓皇帝用人不疑,方可打消其它的顧慮。
“先前數名官員奏請讓我復職,這事兒皇上肯定還在介懷。再加上西北亞病害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