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公公樂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和他死去的父親確實長得有八分相像呢,便麻煩你好生照顧這孩子,什麼時候有空我定要親自看看他。”
“我這裡有一事,還請公公幫忙我查明。”賈璉看看四周,小聲對其道。
戚公公忙讓賈璉吩咐,親侄子被拐走那麼大的事兒他隨口一說,賈璉都上心幫他尋著了,別這份恩情他怎麼都還不完。
賈璉:“之前大皇子第一次被帶出殿之後,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還請公公幫忙查問查問。”
戚公公轉轉眼珠子,點頭應下了。未免皇上那邊找他,他應下此事就急忙告辭去了。
賈璉乘車剛出了宮門,就見一豪華馬車慢悠悠地走在前頭。興兒一眼就認出那好像是北靜王的馬車,撩開簾子伸頭來跟賈璉彙報。
“不必理會。”賈璉冷聲道。
馬車越過往前走,過了兩條街,轉到平常的大街上,一直被落在後面的馬車突然加速,趕超了過來,轉而掉轉車頭,橫在了路上。
車伕緊急剎車,興兒還未來得及問自家璉二爺怎麼辦,就聽見車內傳聲道:“調頭繞路走。”
興兒高興地得令,眼見著那邊的馬車簾子要撩動起來,忙催促車伕快點調轉馬頭。只要對方沒晾出郡王的身份,他們這麼走就沒問題。
北靜王嫌棄簾子要下馬車的時候,就聽見身邊人焦躁的喊著人走了。他轉眸去瞧,果然見馬車掉頭飛奔向大街的另一邊。
這時候才有人喊著:“北靜王在此!”聲音卻已經被雜亂的馬蹄聲掩蓋,人家聽不聽得見全屏自己的心思了。
國公爵位與郡王雖然只差一等,奈何那位奔跑中的國公爺是個極為受寵的人物,別說他一個異姓郡王不能隨便惹他,就連那幾位年小的皇子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恩師了。
思及此,北靜王更惱怒。皇帝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讓幾位皇子跟著賈璉學種地,簡直是天下第一可笑事。偏偏朝中大臣們的都跟風起來,有事兒沒事就去莊子裡找賈璉,研究什麼務農了。如此便引得京城內的文人墨客們都跟風,一個個好好地讀書人不去吟詩作賦,研究文章,反而挽起袖子相約在田中耕鋤,一起返璞歸真。
水溶抬手看了看自己修長又白淨的手指,冷笑著瞥了瞥嘴,他這般雍容尊貴的人物,可去不了那種髒地方。
“王爺,您看還追麼?”小廝等了會兒,見王爺發愣,躊躇問道。
“追,他繞路走又如何,終還是要回到鎮國公府。”水溶自信一笑,放下簾子,就命馬車直驅鎮國公府。
出了街口,興兒見北靜王的馬車沒有追過來,高興地轉頭問賈璉,“爺,咱們去哪兒?”
“去小凌莊,捎話給二奶奶,我今日不回了。”
興兒眼珠子一動,立馬就明白自家爺的意思了,自保奮勇去報信兒。目的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北靜王會有什麼表情。
興兒下了馬車,賣了個烤地瓜,一路上邊吃邊晃悠,慢吞吞的走回鎮國公府。從後門進府後,聽說北靜王沒來,興兒還挺納悶的,去回了二奶奶之後,就巴巴地跑到前門去,聽看門的說門外有一輛豪華馬車停著。興兒就湊到東角門開了個門縫,去偷偷瞧,果然見是北靜王的馬車。
合上門,興兒就抱著肚子靠在牆邊兒偷笑。這北靜王還死腦筋,以為自己多聰明,能在國公府門口堵到他們家璉二爺。真真是太可笑了!
“哎呀,不行,笑得我肚子疼!”興兒拍拍肚子,樂顛顛地道。
幾個看門的小廝湊過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興兒自然不能說,就被這幾個人糾纏不休了。
“你們幾個,聚在那裡做什麼,成何體統!”一記低沉帶著惱怒又有幾分正經味道的男聲傳過來。
不用想,一聽就是政二老爺的聲音。
幾個小廝不情願的衝興兒偷偷撇嘴,各自站好了。
興兒笑著給賈政打招呼,“給二老爺請安,沒什麼大事兒,我們幾個鬧著玩的。”
“大白天的,在堂堂國公府門口,你們幾個這樣不成體統,真真丟了國公府臉面!”賈政氣呼呼的衝興兒啐一口,叫人開門,他要出去。
興兒忙攔著,“您這會兒不能出去,門外有人。”
“什麼人?”賈政不解地湊上前去瞧,見那馬車頂吊著的金珠玉墜有些熟悉,忽想起那是北靜王的稀罕物,“你們竟然將郡王拒之門外?”
“可沒有,是他自己等在那兒,並未叫人通傳。可是您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