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成明想搖醒他,他知不知道這部劇還沒播出就鬧出個案件來,劇組會受到怎樣的影響?
“宋導,這是部歷史正劇,要評獎的,要給觀眾樹立三觀的。”林淵說,“劇裡宣揚善惡有報,劇外卻讓害人的人逍遙法外,這新聞傳出去,打誰的臉呢?”
當然是將耳光打在整個劇的製作組臉上。不要說宋成明,整個B組的製作人員都說不出話了。就在這時候,兩個警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個證物袋,問道:“這是你說的那個飲料瓶嗎?”
林淵轉身看去,那證物袋裡面裝的就是之前他讓蔓蔓去找的瓶子。林淵點頭道:“是的,就是這個,看樣子裡面的液體已經被倒光了?”
“沒關係,我們剛剛聞了一下,有石灰水的味道。”警察A問道,“這味道挺重啊,你一開始沒聞出來?”
“一口灌下去就發現不對了,但是當時沒想到是石灰水,這東西平時接觸不多。”林淵解釋道。
警察們接受了,警察B說:“你心裡有個準備,這種案子比較難破,而且是輕微傷的話,算是治安案件。”
林淵卻說:“沒關係,我有證據。”
這話一出,整個劇組的人都震驚了一下,白葶問道:“你哪來的證據?剛剛報案做筆錄時怎麼不拿出來?”
“因為不在我手上。”林淵望向宋成明,“宋導,今天A組有人過來拍紀錄片對不對?就在我拍吵架那場戲的前後一個小時,總共拍了三個小時。我的位置離拍攝位很近,應該能看到誰將我的飲料換走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看到留的是高畫質機位,應該是能清楚地拍到臉的。”
人群中,許軒之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他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發現沒人看他,又退了一步。正要退第三步的時候,林淵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他,問道:“許軒之,你跑什麼?”
“誰說我跑了?”許軒之強裝鎮定,“我只是來電話了,要去接個電話而已。”
“這樣嗎?”林淵點頭,目光從許軒之的臉移到他的手上。
他的目光走得極慢極慢,就像一寸寸地審視著許軒之的全身,他的目光又極深極冷,許軒之一瞬間竟然有種錯覺,好像他的靈魂正被林淵一寸寸審判一樣。許軒之的心不知怎麼的就抖了一下,扯著嘴角笑了一笑,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林淵忽然語速極快、聲音極沉地說道:“瓶子上一定有你的指紋。”
許軒之心頭狂跳,衝口辯解道:“不可能!我戴了手套!”
說完才發現自己腦子短路了,登時臉色灰白如死,使勁擺著手,瞠口結舌地說:“不……不是,那個……”
林淵又說:“那就只能打電話讓A組的攝像師把紀錄片帶過來了,宋導,麻煩你……”
“不!”許軒之爆出一聲破音的尖叫。
這已經是不打自招,還需要什麼解釋?整個B組的人都看著他,目光裡明明白白地說:原來你就是害了林淵的人。
辯無可辯,也算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軒之原地站了一下,可憐兮兮地看著林淵,懇求道:“林淵,我只是一時想不開,只是一時嫉妒你,你不要這樣!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以後帶了案底,哪個大片還敢用我?你這是毀了我的前途!你至於這麼殘忍嗎?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下這麼重的手?”
“那我跟你又是什麼仇什麼怨,你要先讓吳陵把我弄到荒郊野外去,要我冒著被車子撞死的危險攔車趕飛機?那些空穴來風的汙言穢語,你為什麼傳到劇組裡?又為什麼要將我的飲料換成濃石灰水?”林淵冷笑,“你以為這是小事?那好,等這個瓶子送到司法鑑定中心鑑定完石灰濃度之後,你也喝半瓶同樣濃度的水試試?”
“可是你不是沒被弄啞嗎!”許軒之失控地叫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犯罪未遂也是要判刑的,你上課都聽到哪去了?”林淵道,“何況你這只是毒啞我未遂,造成輕微傷是既定事實,十五日行政拘留等著你。自己上警車嗎?還是我親自送你上去?”
說完又轉頭看著宋成明,問道:“宋導,我想你應該在案情公佈前先準備好通稿和宣告。”
他一向沉穩低調,那天吃飯被許軒之說了一大串負面傳聞也只是轉身走掉,沒想到轉頭就來了個一擊必死。不過這也確實怪不得他,許軒之自己作死犯1賤,難道還要受害者忍氣吞聲嗎?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宋成明嘆了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