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嘩嘩地從辛孃的臉上流淌,大家都被她哭得心裡不得勁兒。
二狗他爹喊了一聲,“宋家的,你們也不能逼人太甚啊!不管辛娘對與錯,宋家老二已經把人家休了,那就別再來攪鬧了……”
“就是,就是……這像什麼話,人家走哪兒,你們跟著鬧到哪兒……”
村民們幾乎是眾口一詞地站在了辛娘這邊。
“宋家老大,你們這是做什麼?”
說話間,里長宋石峪走進來,身後跟著銀鎖爹。
“你們都出去,這裡是我的房子,跑我這兒撒野來了?”
銀鎖爹的臉色很難看,順手就把門旁邊放著的棍子拎了起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別說咱們村子裡的人都相信辛娘不是那種人,就算是,她也跟宋祈彥沒關係了,你們宋家人沒資格再來這裡鬧騰……”
“哎呀,銀鎖爹,你這舉動我可是好奇,你的目的啊,你是不是看這辛娘沒男人了,你想著,啊?想著那個佔個便宜?哼,我可提醒你一句,人家辛娘可是稀罕有錢的主兒,你啊,還是太窮……”
李綵鳳這話說的要多不是玩意有多不是玩意,把個銀鎖爹氣得當即一棍子就打過去,“我打你個沒有口德的女人……”
“啊?你為了她打人啦!”
李綵鳳被嚇得抱頭鼠竄。
其實銀鎖爹也不是真打她,就是嚇唬嚇唬她。
她這樣的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跟她硬來,她直接就慫了,一口氣跑出小院,站在那邊田埂上罵罵咧咧的,卻再也不敢進來了。
“里長,她這樣的女人住在咱們莊子上,根本就不行……”
宋祈輝湊近宋石峪,說道。
“有什麼不行的?你們宋家說辛娘怎樣,我們可不覺得,不過就是出去竄了個親戚,這人就變了?要變早就變了,還用在你們宋家伺候老的,養小的那麼多年?住,辛娘就在這裡住著,不犯毛病!你們宋家以後少來這裡攛掇,這裡不是你們宋家的地方,是人家銀鎖爹的,別哪天讓人家銀鎖爹把你們給打了,可別找我訴苦,我管不著那麼多……”
說完,宋石峪對著院子裡的村民們擺擺手,“都回去吧。”
村民們都搖搖頭,散了。
這一番鬧騰,又把辛娘剛剛壓制下去的委屈激發了出來。
她哭了好一會兒,那眼淚就跟小河水一樣不斷地流著……
雲福勸了半天,好歹是止住了。
吃午飯的時候,辛娘幾乎是沒動筷子。
只悻悻地說了一句,“今天你爹他沒來鬧事……”
“哼,他不是我爹!”
雲慶氣呼呼地咬了一大口饅頭道。
“就是,娘,他沒來,可也沒阻止大伯跟三叔他們來啊?哼,他就是幫兇……我討厭爹……”
雲鳳說著,筷子一摔,跳下炕去了。
“雲鳳,你去幹嘛?”
辛娘在後面招呼。
“我生氣,出去河邊玩……”
她跑了出去。
“我……我也去,妹妹……等等我……”
雲良也放下碗筷,跟著雲鳳跑出去了。
“娘,雲鳳說的對,您……還是不要再多想了,既然他已經把你休了,那咱們就不做他的打算,自己個兒算計自己個兒的吧?”
雲福看了一眼辛娘,知道她最心軟了,說了這話。
“嗯,娘知道了,娘就是……就是覺得那麼多年的夫妻,竟這樣就……唉!”
她這一嘆氣,其實雲福真的很想告訴她,其實這種事兒在現代社會太正常不過了,兩口子過不下去,就離婚唄,用不著誰非得賴著誰,誰非得欺負到誰的頭上拉粑粑……
但古代就是古代,女子從一而終的思想是很頑固的。
被人休了,總是件丟人的事兒。
不管原因是不是女方的,似乎丟人的都是女子,誰讓是男人休了女人的,不是女人休了男人呢?
“娘,我等下得跟雲慶去趟城裡,咱們一家幾口也不能總讓人家銀鎖爹送吃的,他一個人養活著銀鎖也不容易,還得給銀鎖說親,這都是很費錢的,所以我得去買點用的回來,順便呢,再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這樣坐吃山空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雲福的意思是,錢,他們是有,但怎麼研究著讓錢生錢,這才是正經!
“嗯,好!苦了你了,雲福!”
辛娘真心不好意思,她一個大人,卻要讓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