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側邊傳來,蘇清整個人一震,趕緊將看泓祿看痴了的目光收回來,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聲源處,站著一個梳著雙髻的小姑娘,髻上戴著兩朵青釉色珠花,身上穿著緋色的印鎏金蘇綴絲綢宮裝,身後是躬身候在後面的李順。
“來。”放開蘇清的手,泓祿對著那小姑娘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身形瘦弱,似乎身體不是很好,那宮裝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緊,此刻邁著步子急匆匆的往泓祿身邊趕,喘著細微的氣息,蒼白的臉頰上帶上了一抹緋紅色澤,看上去紅潤了一些。
這燻蕁公主長的不算驚豔,頂多只能用清秀來形容,只那略帶著嬰兒肥的臉上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圓溜溜的帶著怯意,看上去讓人平添的生出了幾分憐惜。
“皇帝哥哥。”走到泓祿身側,那小姑娘拉過泓祿的寬袖,軟綿綿的叫了一聲,然後才好似注意到站著泓祿身後的蘇清,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蘇清,眼中顯出幾分疑惑。
對上那小姑娘的盈盈雙眸,蘇清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對著那她行禮道:“奴婢蘇清,見過燻蕁公主。”
在蘇清有限的記憶之中,這燻蕁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之胞妹,作為皇帝的胞妹,又深受泓祿喜愛,這燻蕁公主當然應該是眾人巴結的物件,只是面前這畏縮在泓祿身側,一臉怯意的嬌弱人兒,真的應該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薰香公主?
“蘇清,你就是蘇清嗎?”那燻蕁公主聽到蘇清的話,眼睛猛的一亮,那黑漆漆的眸子幾乎佔了一小半的臉頰,看上去可愛的緊。
蘇清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疑惑,卻是隻欠了欠身回道:“奴婢是蘇清。”
那燻蕁公主揚起一臉笑意,扯了扯泓祿的寬袖,聲音清脆道:“皇帝哥哥,甜甜的。”
“好,甜甜的。”輕輕颳了刮燻蕁的鼻尖,泓祿側頭,對著蘇清道:“去,做份蜜汁香蕉薯泥羹。”
聽到那對自己與對那燻蕁公主截然不同的聲音,蘇清低垂著腦袋暗自撇了撇嘴,藏在裙裾之下的腳不自覺的蹭了蹭地面。
“還不去?”
“…喏。”低低應了一聲,蘇清轉身往外走去,卻是突然被李順攔住了去路。
“蘇清姑娘,先去換件衣裳吧。”李順雙手置於腹前,站在蘇清的面前,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狼狽的宮裝,想起剛才後背又癢又疼,現在卻突兀的已然消失的感覺,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陰冷的厲害,趕緊對著那李順欠了欠身便拐進了一側的房間。
房間之中,新瑤正端坐在桌前縫補自己的衣物,咋看到狼狽的蘇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快步走到蘇清身側道:“蘇清姐姐,這是怎麼了?”
對著新瑤擺了擺手,蘇清的嗓子有些乾澀道:“去幫我拿點清水過來。”
新瑤聽聞,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蘇清邁著步子走到自己的繡床上邊,那繡床錦被之上工工整整的放著疊好的新制宮裝,那不顯眼的衣角處還繡著娟秀的“蘇清”兩字。
新瑤端著一盆水進來,注意到蘇清看著那宮裝的視線,將水放置在洗漱架上,有些羞赧道:“今日製衣局送來這宮裝,卻是沒有制字,所以就私自給蘇清姐姐繡上了,蘇清姐姐可不要怪罪我啊。”
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蘇清看著新瑤道:“怪你做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呢。”蘇清說這話確是真心的,因為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卻是沒有她的手藝,先不說那細緻的繡花,在現代她連衣服都沒有縫過。
“對了,你幫我看看這後背。”慢慢褪下自己身上的宮裝,蘇清扭過腦袋,使勁的往後面看去,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新瑤見狀,端過那水盆置於蘇清後腰處。
透過那清水面,蘇清終於是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一塊又一塊像斑馬一樣的東西,雖然沒有了剛才那又癢又疼的感覺,但是卻十分難看。
“蘇清姐姐,這是怎麼了?”新瑤皺眉看著蘇清的後背,想伸手卻是不敢碰。
“無礙的,只是吃錯了東西。”原主一直對紅糖過敏,蘇清則是百無禁忌,所以也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沒有想到,今日這過敏竟然是如此的嚴重。
內殿之中,李順端過宮女呈上來的芙蓉酥點,放置在燻蕁公主的面前,那燻蕁公主清澈如幼童一般水潤的眸子盯著那酥點,在看到泓祿微微點頭之後才歡快的伸出手抓了一塊便往嘴裡塞。
“皇上,看來那紅糖過敏卻是真的了。”李順不著痕跡的擋住燻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