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是哪位娘娘,叫娘娘不就沒錯了嘛。

聽到這李御醫的那聲娘娘,蘇清慌了神,她剛剛想說話,臉上卻突然的罩住了一隻手,死死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身子。

“諱疾忌醫可不好,莫要任性。”泓祿的聲音緩慢而清流,聽著讓人十分舒心,但是那按在蘇清臉上的手力道卻不小,直把蘇清的臉壓的一陣痠麻。

那李御醫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完這些話的泓祿,發福的身子一個哆嗦,趕緊抖著手拿出醫藥棉,小心翼翼的搭在蘇清皓腕之上,拘謹的弓著身子開始仔細診斷起來。

內室之中寂靜片刻,那李御醫慢慢的放下把著脈的手,偷著看了面無表情的泓祿一眼,弓著身子道:“娘娘無礙,只是受了一點驚嚇,待微臣開一點舒緩心神的方子便好了。”

話說完,那李御醫一頓,皺了皺眉接著道:“不過娘娘好像有些失血之症…”

“不小心劃傷了手臂,你留下傷藥便好。”泓祿撩起下襬,直接坐在了龍床上,不過沒有掀開那帳簾,依舊與蘇清隔著一層黃色的帷賬。

“那微臣再開一些補血之方?”

“嗯。”淡淡應了一聲,泓祿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李御醫便留下傷藥,便弓著身子,腳步一頓不頓的提著藥箱出了內室。

拿起那淺青色的瓷瓶,泓祿單手撩開帳簾,蘇清那張蒼白卻精緻的面容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伸出來。”泓祿微微側身,目光落到蘇清被血跡浸透的寬袖之上。

“奴,奴婢自己來吧。”蘇清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去拿泓祿拿在手裡的瓷瓶。

指尖碰到些微冰涼的瓶身,蘇清輕輕抽了抽,沒有抽動。

她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鬢髮稜角,俊秀白皙,只是那雙眸子,暗沉的厲害,就好似一汪深潭,一眼望進去,滿是讓人打顫的冷意。

下意識的放開了捏著瓶身的手,蘇清看著男人捏住她的手臂,直接將那寬袖撕開,露出裡面被瓷片劃傷的一長條傷口。

那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卻都泛起了血色的白邊,皮肉外翻,有些紅腫。

蘇清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忍,微微閉上了眼。

泓祿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捏著蘇清手臂的手減輕了不少力道,將那細碎的米分末一點點的撒在上面。

藥米分撒上去的時候刺痛非常,蘇清咬了咬牙,才嚥下了那呼之欲出的痛呼聲。

泓祿瞥了一眼蘇清,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藥米分抹完,蘇清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原本就散亂的頭髮還被溼噠噠的黏在臉側,儀容實在是不怎麼好看,只是那天姿臉龐,國香之色,硬生生的將這份不可掩蓋的狼狽,變成了讓人憐惜的嬌柔。

“啊…”蘇清手臂一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卻被泓祿一把狠狠按住,然後用力的扯緊手裡的棉布。

看到那張俏臉的面容緊巴巴的揪成一團,泓祿心中的那抹憐意終於被按下,然後心安理得的繼續手裡的動作。

“裹緊了才能止血。”將最後一層棉布裹上,泓祿才慢悠悠的說出這句話,好似完全沒有看到蘇清淚眼盈盈的樣子。

蘇清癟了癟嘴,垂目看了看被裹了三四層的手臂,敢怒不敢言,止什麼血啊,當她眼瞎嗎,她的血早就已經不流了好嗎?

看了一眼蘇清憋屈的神情,泓祿嘴角輕勾,手撫蟠龍寬袖,慢慢站起了身。

看到泓祿站了起來,蘇清也趕緊站了起來,垂著眉目恭恭敬敬的樣子,但是就她那鬢髮凌亂,宮裝狼狽的模樣,讓人看著怪異的緊。

泓祿的視線往下落了落,側頭對著外間道:“李順。”

“奴才在。”李順弓著身子從外間進入。

“去找雙鞋。”

李順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蘇清站立的方向,低垂著腦袋道:“喏。”然後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坐著。”轉過頭,泓祿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蘇清,面容冷肅。

蘇清的腳動了動,然後不安的絞著手指,如坐針氈的坐到了那龍床之上。

看著坐在床上,卻只僅僅沾了半個手掌位置的蘇清,泓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是踱著步子,慢慢走到了那座掐絲琺琅冰鑑邊。

那冰鑑精美異常,紋路豔麗,十分華貴。

泓祿的手慢慢的搭在那環扣之上,輕輕用力,那座掐絲琺琅冰鑑的蓋子便被泓祿掀了開去,裡面被冒著白色寒氣的冰塊包裹著的新鮮瓜果便顯出了光滑的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