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眾位小姐、丫鬟們發現侯爺身上的火氣已莫名其妙的沒了,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方天德一張老臉也微微紅了一下,似乎也是挺不好意思把侄女們辛苦做的詩詞給毀了。
蕭桐又道:“我跟你要琴你不給我弄來,倒是弄了一把破銅爛鐵來。琴呢?”
“什麼琴?”方天德一時有些弄不明白情況。
蕭桐道:“你前幾日不是和我說,你有個門客,認識一個家業敗落的秀才,那秀才要賣掉家裡原本收藏的幾張古琴。我讓你買幾張來,給姑娘們彈琴,你不是應得好好的?她們學琴也有二年了,到如今還是彈那初學時隨便弄來哄孩子的琴。倘若給來家做客的小姐妹們看了,豈不是要笑話?你做大伯的別這麼小氣,能花你幾個銀子?”
方天德早把這事忘到腦後了。他後來是怎麼處理這事來著?交給哪個門客來著了?他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那麼多要緊大事等著他,誰還記得給侄女買幾張琴?
方閒遠忙上前道:“娘,爹已將此事交託給兒子了,兒子已讓人去請那個秀才了。大約再要半個時辰,人就該到了。一會就能讓妹妹們挑琴了。”
幾位小姐喜得什麼似的,忙謝過了大哥哥,方才的緊張更是不知丟去哪裡了。
方閒遠又上前拿過幾個堂妹的詩作來,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替父親大人補救一下這幾張宣紙。一看之下,不由讚道:“早聽說幾個妹妹起了個明月詩社,這詩寫得果然好,頗有楊誠齋遺風。”
幾位小姐被誇得心裡美滋滋的,面上卻仍是少不得又謙虛了一回,只說大哥謬讚了。
蕭桐得意道:“不愧是我的兒子,咱們孃兒倆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她們姊妹這詩寫得不錯,正想著拿去著人刊刻。”
此話一出,方家幾位姑娘又驚又喜。
方大姑娘柔柔道:“大伯母疼我們姊妹,才覺得我們寫得好。若真是拿去刊刻了,會不會惹人笑話?外人可不見得也說我們寫得好。”
方二姑娘道:“我們都是女兒家,我們寫的東西,也能拿去刻書?”
蕭桐對方二姑娘道:“不好的咱們也要懂得藏拙,自然是要拿你們最得意的詩作去刊刻。正好羞一羞天下男兒去。看咱們方家的女孩兒,連你這麼個十四歲的小妮子,也能寫出這樣的句子來!咱們雖不敢跟那黃秀眉比才氣,好歹也跟她比比膽氣。她的詩啊詞啊的,不也刊刻了?”不過卻是收錄在她丈夫的文集裡。
方天德忙道:“夫人哪,這閨中女兒自家出詩集,本朝可也有先例沒有?”
蕭桐卻道:“莫非沒先例就不能出了?本朝沒有前朝也沒有?那些男人寫的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都能拿去刻書,女兒家做的這麼好的詩詞,怎麼反倒不能了?真刊刻了去,人讀了一說方家滿門才女,你面上就不得意?”
不待方天德開口,蕭桐又回頭對幾位侄女道:“不如咱們今兒下午就請了東福書坊的邢坊主來,談談刊刻的事,如何?”
幾位方小姐又願意刊刻,又怕寫得不好,傳出去了惹人笑話,一時也不敢隨意搭腔。還是方四姑娘先開口道:“侄女覺得大伯母這話甚好,很是在理。我往日得了什麼好句子,總恨不能叫所有人都來聽聽,偏每日家只能和姊妹們說說話。若是能刊刻,那最好不過了。”
一番話惹得眾人都笑了。
方天德也只好依了她們去。
蕭桐又道:“依著我猜的,八成那寫話本的李傳書也是個女子。若你們不信,等邢坊主來了,只管問他去。”
幾個女孩兒都道,一定要問上一問的,只是卻要拜託大伯母或者哥哥們幫著問一問。她們卻是不好見外男的。
蕭桐道:“瞧我這糊塗的,忘了這茬了,只想著那邢棟甫是個糟老頭,見一見也無妨。既是你們守規矩,也只得如此了。”又對兒子道,“你快去看看那幾把古琴送來沒有。下午再去一趟東福書坊,看能不能把那老坊主請了來。”
方閒遠只得應下來,向母親告退後,往前頭去了。方天德也只得收了劍,道:“既是夫人早已賞過此劍了,為夫就不妨礙你和侄女們吟詩作對了。”言罷,便也要往前頭去。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他還沒辦正事呢。便又回頭對蕭桐道:“夫人,借一步說話。”
蕭桐上前問道:“何事?”
眾位丫鬟小姐也都極為識趣,避得遠遠的。方天德瞧著距離安全些了,這才低聲道:“我今日收到郭總兵的私函。”
蕭桐立刻會意,道:“哦,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