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抬眼,從南華傾清澈的眸子裡,莫瑾言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雙慌亂的眼神。根本無法掩飾。
咬牙,瑾言知道南華傾不可能隨意敷衍過去,只點了點頭:“侯爺,妾身之前隨沈太醫前往玉梨莊取藥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了沈貴妃。。。。。。得知她。竟是想要和煜王私會!”
“什麼?”
眉頭一沉,南華傾不敢讓莫瑾言再說下去了,左右望了望,確認並沒有跟隨者或者偷聽的人,這才將瑾言的纖腰一攬,低聲道:“走,我們回去木槿莊再說。”
瑾言也不想就在這裡和南華傾說話,點點頭,感覺他在用內力輕輕帶著自己,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行走的腳步更是快了不止一倍,沒多久,就已經穿過了木槿林,回到了莊內。
。。。。。。
讓榮兒守在前門,又吩咐倚欄看住後院的小門,南華傾帶著莫瑾言進了屋子。
沒有開口詢問,南華傾先為莫瑾言斟了一杯溫茶:“你沒有在合歡莊說出來是對的,姐姐若是聽了這些,難免情緒會不穩。先壓壓驚吧,再詳細地告訴我當時的情況。”
喝著溫熱的茶水,齒頰中留著淡淡的苦澀與清香,瑾言點點頭,放下杯盞,這才開口:“其實,我和沈太醫都沒有看到煜王出現,只是聽見了沈蘊凌和她婢女之間的談話。。。。。。”
於是,莫瑾言挑出重點,將自己和沈畫如何在玉梨莊旁的觀景亭停留,如何藏身於亭下偷聽到沈蘊凌和婢女的談話內容,以及沈畫為了保護自己,先出去支開了沈蘊凌等等這些過程,幾乎沒有疏漏地,都告訴了南華傾。
南華傾一邊聽,一邊看著莫瑾言的表情變幻,終於也明白了,到底困擾她,令她一直欲言又止的事情是什麼。
“瑾言,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南華傾語氣有些澀澀的:“是沈畫主動告訴你的吧?”
“早在三年多前,我向沈太醫詢問侯爺您的病情時,他就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瑾言答了,卻話音一轉:“侯爺,您應該能聽出來,我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沈畫和沈蘊凌之間。。。。。。”
抬手,示意瑾言不用再說了,南華傾有些猶豫,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姐姐以為我不知道,但三年前,梳理暗衛組織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沈畫是沈家的遠親。”
“這點,我想到了。”瑾言看著南華傾,見他表情中凝著一抹深沉,就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侯爺您執掌南家暗衛,沈太醫救了您的命,您不會不打探清楚他的家世底細。”
南華傾苦笑著甩了甩頭:“你看,連你都知道的事情,姐姐還讓阿怒瞞著我。可是沈畫在我身邊多年,有些事情即便不說,我和他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知道了他是沈家的人又如何?他只是姓沈而已!沈畫願意救我,就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和南家和沈家之間的糾葛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侯爺,您知道沈畫和沈家的關係,卻知道沈蘊凌身為貴妃,為何會顧忌小小一個沈家遠親,一個太醫院的御醫嗎?”瑾言有意反問,想借此再探查一下南華傾的反應。
因為暗衛既然能查到沈畫的身份,就難保不會查到沈畫就是沈蘊玉當年傾心的那個男子。。。。。。若是南華傾知情。。。。。。
南華傾並未察覺莫瑾言這樣問的用心,只搖著頭:“沈畫是沈叢義的遠親。汝陽侯這個人,對外頗有賢名。雖然沈畫的父親只是沈家老侯爺多年前收的義子,但汝陽侯也一直對沈畫一家照顧有加。沈畫遊歷南疆,得了蠱毒的配方,倒讓沈蘊玉得了便宜,用來毒害我。。。。。。這些事兒,我都是知道的。不然,以沈畫的醫術,甘願捨棄太醫院的高位,花費整整五年時間來為我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悉心解毒。。。。。。總要有些理由吧。只是這些,卻不足以成為沈蘊凌顧忌沈畫的理由。。。。。哪怕沈家怕沈畫洩露這件事情,所以會不敢動沈畫,任由其幫助我南家,但沈蘊凌此女,性格乖張,更兼有怪癖,他為什麼會聽沈畫的,我還真的不知道。。”
差不多是時候了,莫瑾言接過話,開口道:“侯爺,你可曾追查過,當年沈蘊玉想要與其私奔的那個男子,到底是誰?”
瑾言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讓南華傾循著已有的線索,自己去挖掘,因為只有這樣,當真相大白的時候,才會不那麼傷人吧。。。。。。
“你是說?”
南華傾怔了怔,雖然覺得自己猜測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議,但看著莫瑾言有些黯然的眼神,就知道,她應該是從沈畫那兒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