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管放一萬個心……”張侍郎打著哈欠還在唸叨呢,翻反應過來郝澄說了些什麼,她一下子瞪大眼來,“怎麼突然不找了,你不多想了……”
她嘴巴咧開,臉上露出個甚是欣慰的笑容:“我就說嘛,不要想那麼多啦,那女的也長得挺漂亮的,又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郝澄這次等她說完了,才補充道:“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我來是想跟你說一句,戶部已經批了了我告假的摺子。”
張侍郎應道:“這段時間你確實挺累的,這樣也好,你推了翰林院那些事情,能更好的過來幫我。”
郝澄搖搖頭:“若是這樣,我也沒有必要特意來尋你說一句了。今日我交接了手裡的公文,就要回府陪夫郎了。這幾日應該都不會過來。”
張侍郎當下哀嚎起來,龐大的身軀一下子撲了過來,牢牢地抓住了郝澄的胳膊:“我說老妹啊,做人可不能這麼絕情啊,你要是走了,我禮部哪裡還找的到人來給那些鬼佬做譯官啊!再說了,咱們要是搞砸了,聖上怪罪下來,那都是一起倒黴啊,就算是不為了我,為了你自己的前程和名聲,你也不能這麼糊塗啊!”
賣完了慘,張侍郎又開始打親情牌:“你看咱們認識這麼久,那感情和旁人也不一般,這麼要緊的事情,你不能不幫忙啊!你看我今天,禮部忙得團團轉,我為了擠出點時間來給你找那什麼月不落帝國的資料,還特地這麼早就過來。咱們的情比金堅,你不能就這麼不講義氣啊!”
郝澄不自覺用手捂住耳朵,等到張侍郎鬼哭狼嚎完了,又接著道:“這一點張大人就不用擔心了,我對那月不落也是一知半解,內子手下有個擅長月不落語的僕侍,她對月不落的風土人情也十分了解,說話也比我幽默,絕對是個比我合格多了的譯官人選。”
儘管月不落的語言有百分之九十和上一世她學的法文重合,但她的記憶力畢竟沒有那麼好,昨日那也是趕鴨子上架。更何況那使臣團裡還有人可能覬覦她,寧願是她自作多情,也比被人家盯上,惹出一大堆麻煩來得好。
張侍郎迫不及待地問她:“人呢,在哪,我能先見見嗎?”
郝澄道:“早在宮城外候著了,禮部不批手續,我也沒有什麼好的名頭帶她進來。”
張侍郎當下椅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頭走,口中還不住嘟嚷:“帶這麼重要的人進來,還要什麼手續,下次這人你儘管直接帶,出了什麼事我擔著!”
郝澄跟在她後頭,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再有下次,她也還是會按規矩來的,不然出事了,誰都擔待不起。
怕郝澄帶來的這個人不抵用,張侍郎還特地去宮城請了個月不落使臣團的人過來,看著兩個人能夠順利的交流,張侍郎也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用那汗巾朝著郝澄擺手:“行了行了,這個人就交給我了,你可以走了。”
那態度簡直和先前判若兩人,郝澄笑得很是無奈,吩咐了那人幾句,直接就從禮部出去了。按照禮部的說法,那月不落使臣團的人安排的是十日後的宴席,到那個時候她的假也放完了,只是在殿上見一面罷了,應當也沒什麼要緊的。
在戶部那裡報備後,郝澄就準備坐馬車回府,免得走得太晚,又和不該碰的人碰上。
路行至玉香緣,郝澄又命馬車婦停了下來。她下車直接上了二樓,拿了張條子擱在掌櫃的面前:“先前定好的東西,做好了沒,我現在要取。”
玉香緣掌櫃的本低著頭在那裡用算盤算賬,手指撥拉算盤珠子撥得飛快,本來是面無表情地瞥了眼上頭的字,又看到條子上寫的名字,忙滿面堆笑地抬起頭來:
“是郝大人啊,東西剛剛做好了,就等您來取呢,您來得這可真是恰當好處,早來一點都得等等呢。”
掌櫃的轉過身來,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十分精美的盒子遞到郝澄面前。郝澄開啟看了一眼,頃刻便將盒子蓋好,在小二孃一路歡送下下了樓梯。臨到拐角的時候,她感覺有道奇怪的視線時不時地凝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怪不舒服的。
當她停下來的時候,那若有若無的視線格外強烈,她順著那視線看了過去,只看到在玉香緣的三樓處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是很陌生的面孔,不過郝澄只看她一眼,就不自覺對對方生出幾分厭惡來。
也沒有搭訕或者繼續探聽的意願,她提著那盒子便匆匆地下了樓,等到坐上回府的馬車,她才想起來自己為何一眼便覺得那陌生女子似曾相識,對方的容貌和那日親了她的女人有幾分相似。
只是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