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貨船差點遭了海盜和自己受到驚嚇險些流產的事兒。
幸虧當時只是拋棄了一些銅錠,又因為寶茹幫忙談生意的緣故,西洋貨上比往常賺的多了許多,這樣綜合算下來,倒是還比一般年景利潤多一些。因為這些,他們才能把賬做平,看不出他們是經過什麼意外的。
姚員外姚太太知道的就只是寶茹到了蘇州,就發現了懷孕,因為不滿三月,怕這時候趕路不利於坐穩胎,便留在了蘇州安胎——聽到這個訊息姚太太還忍不住要去蘇州照看,還是姚員外阻攔了她。
按著姚員外的說法,她本就身體不好,去了能有什麼用?只怕反而要女婿照顧,至於姚員外自己,湖州有一大攤子事兒要他來照管,他那裡走得開。說要派人去看看吧,只是想到那邊其實也在蘇州呆不了多久,去了還怕就要跟著回來呢!於是這些日子姚員外姚太太就只在家信上看到女兒女婿的平安了。
不管這時候姚員外姚太太心裡如何望眼欲穿,寶茹和鄭卓依舊在路上慢慢地走,不過無論如何,路途不長,該到的時候,也就到家了。寶茹從轎子裡出來,鄭卓立刻扶著,就是菡萏和木樨也插不上手。
這時候門口的小么兒一看人來了,立刻有一個飛奔著往正院去,還大聲叫著:“小姐姑爺回來了!小姐姑爺回來了!”
門口的其他人也立刻大開正門迎了寶茹和鄭卓進門,接著就有一些媳婦丫鬟等在了二門,看到寶茹,立刻就擁著她去見姚員外姚太太。
姚員外姚太太這時候正坐在正院客廳裡,說是坐也不妥當,姚員外早就坐不住,又不好意思和姚太太一樣倚著門口張望,便只在客廳踱來踱去。姚太太偶爾回頭看他,就道:“老爺可別走來走去了。只是看的我眼暈。”
沒說幾句,就見一些家人擁著寶茹和鄭卓來到了正院,這是第一回出遠門歸家,寶茹和鄭卓要給姚員外姚太太磕頭。姚太太看著寶茹的肚子,心裡急的不行,哪裡敢讓她做這個,自己就摟了寶茹,‘心肝肉’地叫了起來。
這樣就只有鄭卓一個要拜父母了,這可‘尷尬’——倒好似他是一個外人似的。還好姚員外手腳快,扶住了鄭卓,不教他磕頭。這才沒出現‘尷尬’場景,反而顯得家裡無比和睦,正是天倫之樂的場景。
只是親熱了一番,不說姚太太是淚眼婆娑,就是寶茹,第一回這個時代出遠門,然後回家,這時候也是心裡覺得有些酸酸的。
然後一家人就坐在了一起,姚太太先讓兩個人去梳洗一番,是洗去一身風塵的意思。趁這個時候又讓廚房準備上菜,正好快要到晚飯時分了,雖然還是早了一點,但提前一會兒又有什麼。
等到寶茹洗漱清爽,尋了一套家常的裙衫,又讓菡萏給梳了個極簡單的髮髻,首飾也是不戴的,只是插了兩朵絹花就是了,就是比起家裡的小媳婦都不如。至於胭脂水粉,自從寶茹知道自己有孕後就不再使用了,就是成分再天然,她也怕有什麼意外,索性就一概不用了。
寶茹由好幾個丫鬟擁簇著出來——就連小吉祥也在!她已經嫁了來興,但是姚太太看重她最合寶茹的心意,從她嫁人後依舊在寶茹的院子裡照看,以後就做寶茹的管家媳婦,若是寶茹外頭有什麼事自然好有人去處理。
寶茹看著小吉祥梳著婦人髮髻,忍不住道:“這一回見你已經嫁人,只是可惜,竟沒送你出嫁。還有媺姐和麗華,她倆都在這幾月成親了,我也沒趕上!”
小吉祥依舊像她沒嫁人時那樣,笑嘻嘻道:“這有什麼的,如今我依舊在家伴著姐兒,既然是嫁在家裡,送不送的有什麼要緊?只是媺姐兒和華姐兒,她們兩個的大事,姐兒錯過了,這日後姐兒們相聚,姐兒只怕有苦頭吃。”
寶茹也是苦著臉,這時候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她們能把我如何呢?我如今可是金貴,‘挾天子以令諸侯’呢!我肚子裡有這一個,她們可不敢作怪。”
小吉祥可是瞭解寶茹,曉得這時候她只是外強中乾,也不說破,而是道:“說來瑛姐兒也懷孕了,是前些日子媺姐兒成親時傳來的信兒。還有愛姐兒也是,月份還要比瑛姐兒早些,只是愛姐兒是個糊塗的,自己多久沒換洗了也不知道,還比瑛姐兒知道的還遲一些。”
寶茹眼睛亮了一亮,這可都是好事,追問了一句:“真的?真的麼?呀!這一回可好,除了給補上媺姐和麗華的賀禮,還要給玉瑛和愛姐準備。”
小吉祥道:“媺姐兒和華姐兒成親,家裡已經代姐兒送過賀禮了。”
寶茹一面往正院裡去,一面搖頭道:“你還不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