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卓聽了寶茹的話也不反駁,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把小冊子又收入了懷裡。然後從荷包裡倒出一張摺疊地小小的紙,小心展開——上頭畫著一副簡易的地圖,應該是從《商路誌》上拓下來的。
寶茹一看就笑了,道:“這個法子好!下一回咱們去書局裡買幾張大些的商路圖來,咱們要是在哪裡有了‘甘味園’下家就可以標下記號。商場如戰場,這倒是是有了行軍打仗佔領地盤的意思,很是應景呢!”
這張圖上不是別的,正是用硃紅標記了如今‘甘味園’在哪地有銷售。這之前寶茹只看過文字版,沒想到鄭卓給自己做了一個圖版的,這倒是一目瞭然了——這時候銷售的地方越來越多,這般看起來確實直觀清楚的多。
寶茹拿了那圖在手上,長江以北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日昌隆’的那些鋪子罷了。往南卻很有說法了,隨著鄭卓每一回出門再回來,總會多上幾家。而且這些合作的百貨鋪子寶茹幾乎都能叫得上名號,不提最開始的幾家寶茹還參與了協商,後頭的也是每回能在賬單上見到的,寶茹日日看賬冊,就等於日日與他們打交道了。
這時候的銷售方不再是蘇杭一帶可憐的幾家了,順著東南沿海往南走,又走了一小截。這一截內已經有了好些標紅了,這說明了‘甘味園’已經進一步南下。按著寶茹所想,就這樣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到達泉州廣州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寶茹拿著那張圖研究了一下,又抑制不住心中的暢想,想起將來的藍圖來,真是格外讓人心生激動。不過藍圖、夢想什麼的都是一樣的,只是想想一點用也沒有,非得去做不可。所以寶茹很快從思緒中醒來,又重新投放了注意力到眼前的小圖上。
寶茹再三研究,又重新去找賬本等,飛快計算了一回,最後道:“蘇杭一帶‘甘味園’已經很有些名氣,而且如今蘇杭南北都是咱們的囊中之物,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在蘇州或者杭州開上一家‘甘味園’,不,別說‘甘味園’的鋪子了,就是作坊也可以計劃了。”
外地開店其實是寶茹和鄭卓早就計劃的,不過是之前時機不成熟才沒有付諸於行動罷了。畢竟那時候‘甘味園’在湖州以外沒有名氣,在外開著鋪子可不比在老家,成本就要高得多,風險也是,初生的‘甘味園’可不能冒險。
但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不行不代表現在依舊不行。這時候‘甘味園’已經在蘇杭也有名氣了,這時候去開鋪子自然沒有虧本的。再有,也就能順勢推出那些不能運輸出去只在湖州發賣的點心了,既賺錢,也能增加‘甘味園’招牌的名氣。
而作坊的話,就有一個天大的好處——降低了運費成本。無論是蘇杭本地的銷售,還是往南走各家鋪子的供貨,從蘇杭去自然都便宜的多!即使這會帶來配方洩露的風險,但是是值得的。
事實上就是在自家地頭的湖州,‘甘味園’已經洩露過幾種點心的配方了。不過影響還不算大,一個是上告行會,開除了洩露人,還拿到了一筆賠償,算是震懾住了一些僱傭來的白案師傅和女工。畢竟,要是好處費還比不上賠償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以後還在行內混不下去。
另外就是‘甘味園’已經站住腳了,那些拿了點心配方的糕餅鋪子就算做出了一樣的,人家已經認準了‘甘味園’自然是不會理會的。或許真分流了一些顧客吧,但絕對不多就是了。
再加上寶茹‘創造’新方子的速度,只怕他們學了一種走,還沒學會,這邊就有新東西了。若不是時代不對,沒人聽得懂,寶茹都能吹噓自家‘甘味園’是‘一直被挑戰,從未被超越’了。
鄭卓也在看他自己畫的小圖,又按著寶茹說的看了看過去一年的各樣賬單——只是結果而已,寶茹已經把各樣都計算出來了。雖然鄭卓不擅這個,但是來看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很快他也得出了和寶茹一樣的結論。即是無論是金錢、名氣還是人脈,這時候在蘇杭開鋪子和作坊都是時機成熟了。
於是鄭卓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道:“這樣也好,只是不能貿貿然去。好多事情還要商議。”
寶茹衝他笑著眨了眨眼睛,這是一種心領神會的意思,表示鄭卓的意思她是知道了,立刻道:“這是當然的,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想起一出是一出。動輒就是成百上千的銀子,一個不好什麼都收不回來了,可不是要十二分的小心。我不過就是先有這個主意,剩下的咱們再慢慢商量。”
“只商量也不行,還要你親自去蘇州和杭州看看,最好能找到關係,經人介紹到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