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如同剛才寶茹替他吹眼睛時一樣,他選擇遵從了內心的願望。
寶茹完全不知鄭卓的旖旎心思,但是氣氛是會感染的,就算她一開始心大,沒有察覺。到了後頭,手越來越慢,空氣越來越粘稠時,她也該明白的。空氣裡彷彿浸潤著均勻的蜜糖,又粘又稠,還是那般地甜美——似乎兩個人的手只要碰觸在一起就開始發粘一般。
如果是一個老司機面臨這種狀況,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進一步的機會。但奈何鄭卓是古代純情好少年,寶茹是空有理論——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她是並不敢上的真慫少女。更何況寶茹還沒有拋棄她身為女孩子的矜持。
於是情形並沒有變得不能言說,而是兩個人唰地一下分開了雙手,然後立刻臉紅了。他們兩個不肯看著對方——寶茹盯著鞋尖,好像上頭的紅纓穗子是多麼罕見。至於鄭卓則是看著牆壁,彷彿上頭的一幅草書他真能看得懂似的。
至於一直在一旁伺候的菡萏和木樨則是都飛快低下了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畢竟這可是小姐與‘未來姑爺’的相處場面,她們就算是見到了什麼‘出格’的事兒也要假裝沒看見。
事實上做丫鬟的就要有這樣的功力,無論主家在自己眼前發生什麼事,都要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菡萏和木樨並沒有練成這份功夫,於是便只能低著頭欲蓋彌彰罷了。
只不過兩人都臉紅紅不看對方並不能持續很久,畢竟鄭卓是個男子,哪裡至於羞怯到那地步。寶茹就更不必提,她只不過是許久沒這樣‘開放’過了而已,她要真恢復以前本色的十分之一,這種碰碰手的事自然都是面不改色的。
兩人端著放作物種子青囊的茶盤,交與姚太太。姚太太見兩個小的又是同進同出,心裡高興,於是就道:“才進二月,正是迎春的時候,在家裡做什麼?鄭卓不是後日就要出門了,你們兩個就出去散一散罷!”
兩人站在姚宅的門口,面面相覷,寶茹忽然撲哧一笑,她想到了幾年前臘月裡一回,他們兩個也是被這般趕出去玩耍了。人依舊,事依舊,但是心境可是大不相同了。鄭卓看寶茹這個樣子,一開始還不解,後頭他也想起來同樣的事了。
他忍不住回憶道:“那時確實驚住我了,那個算命先兒說的話。”
鄭卓沒有複述出那位算命先生的原話,但是寶茹沒有忘記這件事,笑道:“噯!我記得呢!那算命先兒說你是結髮夫妻不能白頭,你當時臉色一下難看起來。我當時還嘀咕,你又不是個蠢的,怎麼會信這些。”
鄭卓辯道:“我並不信這個,你是知的,只不過那時候被他說的‘姻緣’兩字嚇到了,他說我們是有‘姻緣’的。”
寶茹這一回想了想才明白鄭卓的意思,於是瞪大了眼睛道:“這是什麼意思?噯!噯!你說,你說你是什麼時候就起了心思的?原來是為了那算命的把咱們兩個湊成姻緣這才驚住的,那時候我可才多大,你竟這般了。”
寶茹早知古人早熟,而且大多‘戀童’,譬如自己正十三歲,就是個初中生而已,但在這時候雖然嫁人算偏早,但是訂親卻是應該的了。世道如此,寶茹早就不吐槽這個了,但是她沒想到鄭卓竟那時候就有了心意。
鄭卓並不答她那些問話,只抿著嘴往前走。寶茹也不是真想他能說出什麼來,只不過排遣一下自己的驚訝。
只是才穿過幾條街道,寶茹又忍不住舊事重提道:“這一條街倒是眼熟,不正是在這兒遇到那算命先兒的麼?不若咱們再去找一找他,看他這一回能批出一個什麼姻緣來,若是好的咱們就當是開心,若是不好的,咱們是早知他們什麼把戲的,就當看一回樂子罷!”
鄭卓自然不會拒了寶茹這一點要求,自然陪著她去尋那算命先生,只是這一條街說不上多長,本就是買賣法器、黃紙、香燭之類的,多得是算命先生。幾年前的記憶說不上清晰,哪裡能從那許多擺攤算命的裡頭找出那一個——況且這些人常常居無定所的,到別處討生活去了也不一定。
寶茹沒得法子了,也不願再折騰人,於是對鄭卓道:“咱們不必找了,哪裡就要強求這個,咱們隨便擇一個攤子問一問就行,本就是為著好玩兒麼!”
鄭卓點點頭,他本就是為了寶茹才做這事兒的,自然寶茹改了主意,他也是無所謂的。最終兩人擇了一個看上去就很仙風道骨的中年算命先兒,按著他們行裡的話這就是祖師爺賞飯吃,長得就像是一位大師了,總讓人先信任三分,就算寶茹清楚他們是什麼把戲,也免不得選了他。
那算命生見是一對青年男女,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