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宏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剛說了兩句正經的,又開始跑題:“哎呀,真沒想到,家主這回可是戴了老大一頂綠帽子,哈哈,這個笑話我能笑兩年,嘖嘖,這每年又給金子又送珍寶的,原來都用來養別人的種了,哈哈!”
夏侯白在一旁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夏侯宏的話:“小宏,你一晚上就幹了這一件事嗎?是不是還有事情沒有彙報?”
“啊,對了,我還沒彙報完呢!”夏侯宏接收到夏侯白警告的眼神兒,立馬想起昨天的帳還沒被清算呢,今天可得老實點。
“主子,我昨天晚上翻了翻書房裡面的賬目,夏侯珊手中沒有什麼生錢的買賣,她現在的花費,明面上都是她勾搭上的那個男人提供的。但是暗地裡,我發現,家主這些年送來的錢財和珠寶首飾,都被她藏起來了,估計是想留一條後路。賬冊之類的證據也找到了,暫時沒有拿出來,怕打草驚蛇。”
隨後,蘇瑾也講述了昨晚的所見所聞,並把她的素描圖拿出來給幾人觀看:“這個男人就是青哥,我後來查到了他的身份,是白雄城廖家子弟,他的大哥,在廖家很有地位,是下一代家主的左膀右臂。現在夏侯珊所住的地方,守衛力量應該是都是廖青的人手。”
夏侯宏看著蘇瑾的畫作,大呼神奇。一直認真傾聽的夏侯燁瞪了夏侯宏一眼,他端詳著蘇瑾的作品,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略微沉吟,夏侯燁總覺得自己和阿瑾可能想到了一處。
不等他細想,夏侯墨的聲音就打斷了夏侯燁的思緒:“主子,夏侯珊所住之處的詳細地圖,值守分佈和起居習慣,我已經初步掌握了,但還是需要幾天時間繼續驗證。”
夏侯白有些憂慮,他皺著眉頭,思考再三,抬頭詢問夏侯燁:“主子,按照小蘇所說,夏侯珊現在的男人是廖家子弟,兩人還有一個廖氏血脈的孩子,我建議咱們馬上發訊號,再調人進白雄城。涉及到一個世家子弟,我們不宜輕舉妄動。”
夏侯燁把玩著手中的玉石擺件,在心中整合了一遍所有人探聽到的訊息,沒有馬上答覆夏侯白,反而詢問蘇瑾:“阿瑾,你觀廖青此人如何?”
“不甚精明,好面子,在廖家應該不太得志,所以很享受夏侯珊的柔弱依靠。跟在他身邊的護衛,應該不是廖府的精銳,若是墨大哥或是我暗中潛入,他們無法發現。”
“如此,小白,你傳訊咱們的人,不必進城,在城外等候接應;老徐,你和小宏搭把手,把咱們府裡派出來的那兩名護衛,秘密看管起來,仔細審問,留下供詞,留活口送回陌城;小墨,這個藥,你等廖青再去夏侯珊那裡的時候,下到他們的飲食裡。”
夏侯墨接過夏侯燁手中的藥瓶,等著主子進一步吩咐,但是夏侯燁卻沒再說話,顯然,他沒有當眾解釋藥效的打算。
夏侯宏沒忍住,從夏侯墨手中搶過藥瓶,仔細打量了兩眼,等他看到瓶底某個熟悉的標記時,突然記起這藥的來歷,不禁手一抖,差點把它扔到地上。
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把藥瓶塞還給夏侯墨,並往後退了兩步:“哈哈,原來是這個藥,嗯,這是主子剛學煉藥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的成果。我的天,服下之人,會腹部絞痛,然後不停的,嗯,排出刺鼻的氣體,還有那什麼,哈哈,效果很強。主子,你還留著呢?”
“夏侯宏,我最近脾氣太好了嗎?”
避過蘇瑾的好奇目光,夏侯燁冷颼颼地看著某個藏不住話的人,手中的玉石也被他捏得咔咔作響。
知道自己又說錯話的夏侯宏,很有求生**地躲在了蘇瑾的身後。
“主子,我錯了,我這張嘴,它,它不歸我管啊!小蘇小蘇,你幫我說兩句好話,以後有用到我宏爺的地方,儘管開口,你不知道,主子他可兇殘了,還……”
這次不等夏侯白咳嗽打斷夏侯宏的作死,很有兄弟情的徐猛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憨笑著對夏侯燁解釋:“主子,我和夏侯宏的任務重,我們先去佈置審訊現場了,哈哈,我們這就去幹活。”
說完話,他就拽著夏侯宏飛快地離開了,留下了氣咻咻的夏侯燁坐在椅子上沉著臉,只覺得現在的屬下都反了天了!
夏侯墨瞥了一眼他的臉色,知道再不離開,自己肯定要被夏侯宏那個二貨連累,被小心眼兒的主子記仇,連忙一抱拳,拉著有些傻眼呆愣的夏侯白跳了窗戶。
屋內,蘇瑾忍著笑看夏侯宏坐在那裡生悶氣,慢悠悠地溜達到桌子旁坐下,拿出絲巾細緻溫柔地擦拭著心愛的長刀,只是偶爾透過刀身上的照影,觀察男人生悶氣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