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找花主事說話,其實心裡也沒有抱多大期望,只是聽說他們走後林縣發生大範圍的瘟疫,他的心就提起來。
凶多吉少!這是他的一個反應。暫時不能跟老葉氏說!這是他的第二個反應。
穆子期回過神來,對花主事表示感謝。
“對面那塊地是你家的吧?那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真是有緣。”花主事終於想起了什麼事,就自我介紹,穆子期這才知道對方名為花智博,是花財主的二兒子。
穆子期和他交換姓名,又把本縣的情況簡略說了下,就想告辭。
“大夏治理國家的手段不錯,一路接觸,我們家發現這裡的官員對待百姓的態度和大金完全不同,唉,早知道我們家就投奔過來了,不會拖到現在。”說到最後,花智博似乎很是遺憾,對於大夏大加讚賞。
穆子期不知對方的真正想法,不過對方在讚美這個國家,他與有榮焉,就多說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回去後,穆子期不露口風,老葉氏問起也只回答道:“奶奶,說不定大爺爺他們被分到其他地方,如果他們收到咱們的信,等安頓下來一定會找過來的。反正只要他們還活著,咱們總能慢慢尋找。”
“只能這樣想了,多來幾個族人就好了,有事有人幫襯。”老葉氏嘆了一口氣,這批流民是從福省那邊過來的,之前以為能打探到什麼訊息呢,沒想到一無所獲。
兩人正相對無言,穆子期正想去收拾明天回村的東西,就發現自己的小腿被人抱住了。
“小遠?”穆子期低頭一看,發現是陳承遠,見他黑溜溜的眼珠子直盯著自己,圓胖的小臉露出笑容,心下忍不住一軟,就把他抱起來親了一口,“你什麼時候溜進來的?怎麼不和你娘在一起?”軟綿綿的小身體抱起來真舒服。
還差一個月才滿兩週歲的陳承遠傻笑起來,他用小手摸摸穆子期的臉,口齒清楚地叫了一聲:“表叔……”
“你爹孃呢?”因為穆子期明天要回村,陳香今晚上乾脆就不回去了。
“爹爹和孃親在講話,孃親在哭。”陳承遠小臉一皺,手指抓著穆子期的長髮不放,有些不安。
是的,他留的是長髮,沒辦法,傳統觀念作祟,這不是剛進入大夏被強制剃頭的時候,現在到大街上一看,留著短髮的幾乎都是新來的流民,那些在本地住了幾年的人不約而同蓄起了長髮,除非是頭上生瘡,或者有什麼毛病才會剪短或者剃光。
穆子期嘆了口氣,主要是官府並不強求,可能他們覺得身穿長衫或錦袍的人,如果是短髮會比較難看吧。
“又在吵。”老葉氏微微皺眉,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神情有些不悅,“再怎麼吵都不應該被孩子看到。”她看向陳承遠,見他似乎沒有受到影響,這才鬆一口氣。
“依我看,瑞珠還不如同意陳香去當兵,萬一真能混出頭,以後小遠的前程也會好。”穆子期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陳香還年輕,心裡有想法是正常的。”
幾個月前劉延知來信,穆子期等人這才知道他在軍隊立功了,已經當上什長,手底下管著二十號人,算是有了前程,不會滿兩年就被軍隊喝令退伍回家。
訊息一傳回來,陳香就心動了。他早就想去當兵,但之前是有瑞珠在等著,成親後瑞珠迅速有孕,他不好丟下妻兒去從軍,只能按下心思。
單看陳承遠已經快兩歲,他們夫妻還沒有生另一個孩子的打算,穆子期就知道陳香從軍的心思沒有熄滅,他不會甘心在鄉下待一輩子,也不想圍著妻兒打轉,畢竟他從小跟著自己學武,身強體健,又識字。
果然,今年春季再次招兵,他就直接提出來了,瑞珠不想他冒險,自然強烈反對。如此一來,小夫妻就冷戰了數日,沒想到現在又吵起來。
幸好,他們的聲量壓得很低。
穆子期等人該分析的都分析過了,現在如何決定,只能看他們夫妻是誰能說服誰。
“走吧,表叔帶你出去散步,順便吃碗豆腐花。”穆子期抱起陳承遠,“再去找找你三表叔,看他到底野哪裡去了。”話是如此,其實他知道穆子清是去同窗家裡一起做功課,離餃子館有兩條街遠,自己正好去接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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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香和瑞珠的事還沒有掰扯清楚,次日,穆子期趕著牛車和穆子清一起回清溪村,剛到城門口就看見季無病和嚴日初在等候了。
他們兩人共用一輛牛車,由嚴家的下人趕。
“走吧。”穆子期朝他們笑笑,“有沒有等很久?”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