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如果我有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贊成她嫁給這麼一個男人的。當然,最終選擇權還是在她本人了,畢竟她的人生她自己負責,我只能給建議,聽不聽是她的事。”
約翰神父的話,聽得關野信雙眉一挑,下意識地向他問了更多關於江澈的事。雖然約翰神父對此並不是太瞭解,但他所敘述的江澈的職業與身份,也足以令關野信不放心地倒抽一口冷氣了。
最初聽說舒眉與江澈已經開始了戀愛關係時,關野信就已經很難接受。再聽說那個江澈居然是一位終日與打殺為伍的職業刀手,他就更加難以接受。
如果舒眉選擇的是另一位出身背景良好的上流社會紳士,關野信或許可以做到默默退出。可是她選擇的江澈,在他看來橫看豎看都不是一個值得託附終身的好人選。他擔心舒眉會因為一時意亂情迷所託非人,他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她誤入歧途。
所以,關野信決定等到舒眉回來後,和她好好長談一番。因為他喜歡她,關心她,無論如何不希望她因為遇人不淑以致後半生以淚洗面。
吳仁義的小公館,二樓的主臥室中,雪玉正獨自坐在一張歐式梳妝檯前,面無表情地發呆。
橢圓形的鏡子,映照著她美麗的面孔。那張臉是絕色芙蓉顏,詩意女人花。只不過,平時這朵“花”,是鮮活的,水靈靈的,宛如初初綻放於枝頭的嬌豔鮮花。此時此刻,卻像是已經從枝頭拗下來的,缺乏水分的,失去了光彩與色澤的瓶花。
雪玉剛從外頭回來不久,這天晚上,她又陪著吳仁義去應酬了周鼎光,三個人一起在太平南路的安樂酒店吃晚飯。
這家酒店專營粵菜,極富盛名。此外,曾有一位國民黨高官黃仁泉在此專闢一密室,私會秦淮歌女王熙春,亦讓這家酒店作為一段風流韻事的發源地為人所熟知。
晚餐吃到一半時,吳才敲開了包廂的門,以有商社那邊緊急公務需要處理的名義,請走了吳仁義。吳仁義離開前,堆起滿臉笑一再地向周鼎光陪不是,又一再地叮囑雪玉:“我有事不能繼續陪周處長吃飯了,小玉兒,接下去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招呼好周處長哦。”
雪玉勉強一笑:“我知道了,義哥。”
67|29。 獨家發表
當天下午,在得知晚上又有應酬周鼎光的飯局時,雪玉就開門見山地和吳仁義談過了。她問他有沒有看出來周鼎光正在垂涎於自己的美色。如果有,為什麼還要一再帶著自己去見他?是否就是想利用自己的美色去籠絡這位處長大人?
吳仁義對此毫不否認:“小玉兒,還是你聰明,最瞭解我的心思不過了。是啊,我現在很需要與這位周處長搞好關係。既然他對你有意,你不妨幫我籠絡一下他吧。”
在吳仁義看來,雪玉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出身。青樓賣笑多年,一條玉臂千人枕,兩點朱唇萬人嘗。就算是從了良上了岸,再安排她去做一筆皮肉交易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呆了片刻後,雪玉又下意識地追問:“義哥,那你想要我怎麼樣籠絡他呢?是讓他拉拉小手,還是親親小嘴,還是——需要陪他上床?”
吳仁義浪笑著用手指勾了勾她尖俏的下巴,說得很直接:“周處長想怎麼樣,你就陪他怎麼樣吧。就像以前在天香樓接客那樣,一切以客人的需要為主。這些你都很有經驗,不用我教你了。”
雖然已經猜出了幾分吳仁義的心思,但他如此直白的言語,一副仍然拿自己當粉頭看待的作派,令雪玉的心陡然一沉,一張脂光粉豔的俏臉頓時就灰了大半。還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當初吳太太尋上門來時說的一番話。
“杜十娘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從良跟李甲,還不是一廂情願地認定他會善待自己。結果呢?李甲回頭就狠心地把她轉賣給了別人。吳仁義這個人比李甲好不了多少,如果能拿你換取利益好處,相信他也不會心慈手軟。我勸你別犯傻了,好自為之吧。”
儘管已經意識到了吳太太此言不虛,但雪玉為了自己,還是努力想要勸說吳仁義打消此念。她柔聲說:“義哥,以前我是天香樓的紅倌人,不論生張熟魏都要接客那是我的本分。可是現在我已經從良跟了你,是你的二太太。如果還要去陪別的男人上床,這樣你臉面上過得去嗎?”
吳仁義滿不在乎地一笑:“嗨,這有什麼呀!要知道你是妾不是妻,聽說古代那些當官的經常互贈姬妾,還可以傳為美談。所以你去陪陪周鼎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吳仁義的這番話,讓雪玉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僵掉了。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宛如冰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