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保東去他小叔那屋睡,咱們也能寬敞些。”葉大伯母一開始就是打這個主意,她也知道蓋房子不現實。
“我回頭和娘提提吧。”葉大伯明知道希望不大,因為老三今年復課了,沒考上高中,還要再念初二。
他娘才不會讓保東去打擾老三呢。
葉爹現在大部分野味都直接給臨縣孫組長,現在稱呼孫老弟,不敢再去黑市,也不敢再發展新客戶。
就是磚瓦廠那都少去了。
這年頭就得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肉還是好賣的,又到了賣兔皮的時候,葉爹這次帶了十張兔皮,剛把兔肉和閨女打到的狍子肉賣給孫老弟,所以順便去趟臨縣的回收站。
他每次進縣城都膽突的。
楚喆縮在陰暗的角落裡,避開幾個紅衛兵,他抬起自己的手,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返老還童了。
他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不良與行只能整日與輪椅為伍。
卻回到了這個瘋狂的年代,又重溫了次童年的噩夢。
如果再早點就好了,爺爺被帶走了,他知道應該是隔離審查,這涉及到派系鬥爭,不是十歲的他能參與的,況且他並不知道爺爺被關在哪,但是他知道爺爺最終會平安無事,而且軍銜還能升一升。
他爹孃、叔叔也會沒事的,他們在軍區,裡面還算平靜,就是行動受了限制,一時回不了家。
可是前世他真的挺慘的,被親姑姑出賣,稀裡糊塗寫了舉報信,致使後來他和家人有了隔閡。
他的爺爺、爹孃都認為他是冷血的人,他的好姑父拿著檢舉信步步高昇,後來爺爺官復原職,姑姑一家又成了孝子賢孫。
他的話親爹孃都不信的,他也冷了心,他們送他去當兵他一點也沒反抗,因為他也不想和他們呆在一起,然後看他們糾結複雜的眼神。
他挺幸運的,在部隊交了一群過命兄弟,在一次任務中,他為了掩護戰友脊椎受傷,再也沒能站起來。
他退伍之後已經改革開放了,他就從商了,每個專案的成功都使他愉悅,他才發現他有龍屬性,愛財。
這回他正和一個德國佬洽談一批機床業務,如果成功,他的工廠利潤會翻一翻,可惜他看不到了。
因為他要上學,所以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爺爺被帶走後,爹孃就讓姑姑把他帶走了。
他們沒想到他不但沒被照顧,還要被利用、陷害。
他回來的時候,他姑姑正和他哭訴爺爺呢,問他想不想讓老爺子回來?
上輩子就是這套話,讓他輕易相信了,他真是傻啊。
他推說肚子疼去廁所躲過去了,可是他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們之間仇可不小,不說十歲的陷害,之後在爺爺那兒上眼藥,就是他從商賺錢之後,她們還理直氣壯的想要分一杯羹。
因為身體原因他沒娶媳婦,自然也不會有孩子,他姑臉大的認為他賺的就該是楚家的,她做為楚家的閨女也應該分一份。
唉!他上輩子突然沒了,不會真讓她如願吧,希望爹孃給力點,就是給叔叔家的弟弟他也是願意的。
他趁著他姑和姑父上班,找到他們藏錢的地方,只有一百多塊錢,估計其他的都存銀行了,又打包了一些吃的還有兩身衣服,他要跑,找一個地方安靜的躲幾年,等他爺爺出來,他再回去。
他臨走時還送給親愛的姑姑、姑父一個“禮物”,他把她家的紅寶書劃了,特別是偉·人·像,然後寫了個紙條卷塊石頭砸了革委會得玻璃。
他還給姑姑寫了個紙條,上面寫著:姑姑,咱們要相信國家相信黨,我找人去救爺爺了,不要擔心!
如果革委會搜查,會發現這個紙條,原來他們恨黨所以拿紅寶書洩恨,正好對上。
至於告密的是誰,是小偷啊,他偷錢亂翻的時候發現了他們毀壞紅寶書,不管是不是愛國還是單純湊熱鬧,反正他告密了。
如果他親愛的姑姑說不清楚,可是要被抓被批·斗的,可惜他看不見了。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手裡的這些錢並不能生活多久,最主要的是他沒有介紹信。
所以他趴了趟拉貨的火車,這個火車是到哈市的。
他恍惚記得哈市哪個縣城有個軍官療養院,他爺爺一老哥們在那兒。
時間太久,他也記不住了,那人是叫應該叫牛什麼,具體名字他沒什麼印象,因為爺爺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是“你牛爺爺…”根本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