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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氣宇軒昂的男子手拿杯盞,輕輕晃動著裡面的酒水。這高粱燒與以往的清無底、琥珀光完全不同,色澤透明、氣味芳烈辛辣,仰頭灌進嘴,便有一股熱意順著酒液流經的地方瀰漫開來。

趙副將見公爺沒吭聲,繼續說道:“大丈夫闔該三妻四妾,也好為桓家傳宗接代、綿延後嗣,嫂子雖好,但終究只有一人,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到這話,林凡心裡咯噔一聲,鎮國公既是他的上峰,兩人又是知交好友。桓慎對卓氏有多愛重,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卓氏一皺眉頭,他都得去營中找來娶了親的兄弟,問問有什麼法子能討媳婦歡心,都到了這種地步,哪還能納妾?

將高粱燒一飲而盡,桓慎沉聲道:“若本官沒記錯的話,趙夫人乃是福陽郡主的么女,自幼千嬌百寵,性情剛烈,至今不許趙副將納妾。”

趙副將不由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捏緊袖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訕訕道:“屬下也是有心沒膽。”

“看來本官得親自去勸勸趙夫人,郡主之女想必也是個識大體的,絕不會讓趙副將為難。”

男子駭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拉住桓慎的胳膊央求,“屬下的家事不重要,哪能讓公爺耗費心力?”

桓慎掀唇冷笑,“既如此,本官的家事也不勞外人費心!”

說罷,桓慎把杯盞撂在桌上,發出哐噹一聲響。

等他走後,林凡拍了拍趙副將的肩膀,邊搖頭邊道:“老趙啊,咱們活得好好的,又何必多管閒事?這下好了,不止得罪了未來的國公夫人,還將上峰惹急了。”

趙副將汗如雨下,梗著脖子辯駁,“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不好色的男人?像公爺這樣的青年才俊,娶一個常年在外邊拋頭露面的寡婦當正妻,未免太委屈了。”

聞言,林凡嘖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結了酒錢就走了。

夜裡趙副將回了府,發現臥房裡漆黑一片,連道人影都沒有,問:“夫人呢?”

院子裡的丫鬟低聲作答,“夫人知道您想納妾,她受不了這檔子事,已經搬回孃家,準備和離了。”

“和離就和離,真當我怕她嗎?那句話說得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罵完趙副將仍覺得不痛快,徑直去了酒肆中,找了兩個眉眼深邃的胡姬陪酒,酒意正濃時,便把和離書寫下了,全然將自己貧寒的出身忘到腦後。若非迎娶了勳貴之女,憑他那點薪俸,怕是連酒錢都不夠。

天亮後,李氏前往趙府取回嫁妝,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而趙副將卻過了幾個月瀟灑日子。管家清賬時才發現,府邸早就落到入不敷出的境況,現在欠下了一屁股債,只能變賣妾室奴僕,以此償還,成了京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

婚期定在冬月初七,轉眼就到了這日。

天不亮卓璉便坐在了銅鏡前,青梅在她面上塗脂抹粉,好命婆站在她身畔,不住口地說著吉利話。

看著鏡中容顏嬌美的女子,瞿氏擦了擦眼淚,即使知道桓慎待璉娘極好,她心中的不捨也不會減少半分,這會兒握著女兒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囑,生怕她受了委屈。

前世裡卓璉雖然成過親,但那時是為了沖喜,全家都沉浸在擔憂中,哪有絲毫喜意可言?如今倒是不同了,外面的鞭炮聲連綿不絕,眾人眼中都充斥著歡喜,來來回回倒是熱鬧得很。

坐著花轎去了桓府,桓慎正站在門外迎親,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青年穿著喜袍,面色再不復平日的陰鬱冷漠,反倒顯得格外俊美。

許多達官顯貴也到了門口湊熱鬧,新娘子下了轎,一陣風將喜帕揚起一角,隱隱約約能看到雪白柔膩的肌膚,以及毫無瑕疵的五官。

這些年卓璉一直在店中釀酒,鮮少出門,就算上街也會戴著帷帽,因此見過她真容的人並不多。

此時瞧見了她的模樣,眾人當真吃驚不已,還想細看,喜帕已經落回了原處,將新娘子的面頰遮擋的嚴嚴實實,分毫不露。

拜了天地後,卓璉被送到了臥房中,本以為要過上一陣桓慎才會回來,哪曾想不到半個時辰,門外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視線被喜帕阻隔,卓璉只能瞧見大紅的袍角。

蓋頭一掀開,便見男人擺了擺手,房裡的丫鬟很快就退了出去。

沒了外人,桓慎再也不用偽裝,他一把將新娘子抱在懷裡,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鉗住纖腰,滾燙薄唇貼近耳廓,呢喃道:“第一次從戰場上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