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湖水被湖邊的楓葉和銀杏染得紅黃交替，不少情侶繞著湖散著步，也有學藝術的學生在寫生。

莫長安縮了縮脖子，將腦袋縮回羽絨服溫暖的毛毛裡，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這邊風有些大，吹在臉上像刀刮一般，他居然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順著湖邊的小路繼續往前走，莫長安居然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商景行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圍巾遮住了半張臉，腦袋微低，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他旁邊走著的是一名十分年輕的男人，看起來沒有超過三十五歲，可能就是他之前所說的舅舅。

商景行的舅舅雖然是南方人，但生得十分高大，少說也有一米八的模樣，比莫長安還高出一截。本來就不高的商景行在他邊上站著，顯得更加嬌小。

莫長安跟在兩人後面糾結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的時候，卻先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這道附加題其實並不難，如果你多看幾遍我給你發的那份題的話，其實會發現這道題就是其中第一百一十三題稍微變通了一下。”

“嗯。”

“這道題總共有五種解法，每寫出一種就能夠加兩分，你寫出了幾種？”

“兩種。”商景行的頭更低了。

“本來以為你能穩拿第一的，但是看起來還差了一點。這次吉省出了個天才，據說他做出了四種解法，就比你多出了四分。別的題都沒什麼難度，想要靠基礎題拉開分數很難。”

“嗯。”

“你還有一年，明年就只剩最後一次機會了，你不會想三次都與第一擦肩而過吧？”

“……”

商景行後來說了什麼，莫長安並沒有聽見。幾乎都是商景行的舅舅在說，他就簡短地應一句。到後邊，兩人的話題就從這次競賽轉移到了以後要怎麼學習物理上。

莫長安最終還是沒有上去打招呼，雖然商景行的舅舅長得一副好說話的模樣，但是他聽著就覺得壓抑。他和商景行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又或者商景行自己樂在其中呢？雖然他感覺可能性極小。

時間還早，距離下午吃飯還有一段時間，莫長安決定去圖書館看看書，他自己帶來的那本還剩四分之一，準備留著回去的高鐵上看的。

一次性校園卡不能借出圖書館的圖書，但是可以待在裡邊看。

燕京大學的圖書館的藏書不比國家圖書館的藏書少，許多孤本都有復件能在這裡找到。不過莫長安也沒攤，找到文學的區域，隨便拿起一本不厚的書就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雖然桌椅板凳不多，但耐不住地方大，還有暖氣。在地上放張紙，往暖氣邊上一靠，就能舒舒服服地看一下午，都不會擔心感冒。

快接近吃晚飯的時候，莫長安收到了他的帶隊老師的資訊。這個帶隊老師他見過，在省級作文大賽決賽的時候，他是其中的一個監考老師，在後來的頒獎典禮上也見到過他。

來之前，所有有手機的同學的電話都被帶隊老師要過去了，方便聯絡。

簡訊沒多長，內容大概就是問莫長安晚上有沒有空，讓他一起去吃個飯。比起學生來說，帶隊老師可自由多了，想出去就出去。

莫長安想了想，去跟老師吃飯並不是什麼壞事，便答應了下來，他們約在第二食堂門口集合。

食堂裡除了大鍋菜，還有各種區域，小炒區、火鍋區，甚至連自助燒烤都有，只有學生想不到的，沒有這裡沒有的。

不過莫長安處於節約的良好習慣，並沒有自己一個人去吃那些東西。

為了不擋住進進出出學生的路，莫長安站在了在邊上的樹下。

“這邊。”莫長安的肩上被搭上了一隻手。

一回頭，正是他的帶隊老師梁暉，旁邊還有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

“老師，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莫長安。長安，這是我大學時候的老師，你叫程教授就行。”

“程教授。”莫長安眨了眨眼睛，他這個帶隊老師居然是從燕大出來的？他十分乖巧地打了個招呼。

“不用緊張。”中年男人對莫長安笑了笑：“好久沒見之前帶的學生了，我就想看看他天天誇的有天賦的孩子長什麼樣子。你那幾篇作文和小說我都看過，寫得挺好的。”

“程教授可是燕京大學中文系的教授，他對你評價可不低呢。”梁暉衝莫長安擠了擠眼睛。

梁暉年紀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應該是一畢業就靠近了教育局，只是莫長安不知道他居然是燕大的學生。

“我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