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內裡空無一人,心裡有些不悅,可想到待會便能與他顛鸞倒鳳,便也就羞赧一笑,側躺在充斥他陽剛之氣的床鋪上。
——
城南普通的府邸中,凌琉玥被紅藻牽引著走到庭院中,坐在桃花紛飛的樹下,靜靜的望著皎白的月光。
紅藻心頭一澀,漫不經心的說道:“今夜的月亮隱在月中,將那一片雲照的光亮,不如山上的月亮圓。”
“是麼?”凌琉玥扯動著嘴角,依舊看著那一片模糊的光亮,眨都不眨一下。
牆頭上的人,機械的抬頭,望著天際一輪圓月,聽著她們主僕兩的對話,心口一滯,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心臟,狠狠的撕扯。
“主子,天氣有些涼,我去被你拿件外衣來。”紅藻看著起風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杯盞,小跑著進屋。
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凌琉玥眨了眨眼,緩緩的起身,目光專注而認真的盯著腳下,微微側耳,便踏出一小步。微微停頓一下,接著走出一步。這樣來來回回,便走到了月亮門,跨出一小步,正巧踩在高高的門檻上,腳下一滑,身體傾斜的朝地上倒去。
凌琉玥閉緊了眼,等著撲在地上。暗歎:倒黴!
“嘭——”
凌琉玥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中,氣息有一點熟悉,可更多的是陌生。
容巖又在惡作劇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不似容巖那般削瘦,倒是結實硬朗。
“謝謝。”凌琉玥想,肯定是雪衣和容巖安排在她身邊保護的人吧。
戰冀北臉一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可她眼睛圓溜溜的睜著,絲毫沒有晃花而眨眼。不禁下意識的收緊了抱著她的手。
清亮靈動的鳳眸,仿若一個黑色的漩渦,能將人給吸納進去。根本就不像是看不見,可她卻是真的看不見!
戰冀北為了這個認知,心底泛起一陣窒息的疼痛。
“我們,是不是認識?”戰冀北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這一句話,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等著她的回答。
熟悉的嗓音,如雷貫耳。凌琉玥身體緊繃,控不住的顫抖了幾下,緊緊的攥緊拳頭,壓下心底的震動。
每天午夜夢迴,他那獨特的低啞性感卻又冷硬的嗓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徘徊著:“等著我回來!”
興許,他的聲音就會如同他的人一樣,漸漸的在她腦海中模糊,最後消逝。
凌琉玥推開勒得她有些呼吸困難的男人,平息了一下呼吸,清冷的說道:“我想,我們不認識。”
心中冷冷一笑,迎親一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轉眼間,便成了大秦的駙馬。真是好樣的!
這下更讓人意外,居然不認識她!
饒是凌琉玥心底情緒多變,可面上卻是面無表情,一時讓戰冀北琢磨不透。可說他們不認識,他為何會對她有這種怪異的情緒?若說認識,她又是他的誰?
凌琉玥見對面沒有動靜,睜圓了眼睛,專注的凝視著他的臉部。可,望進眼簾的只有他模糊不清的容巖,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第一次,她恨透了她看不見。
明明看不見,為何又能讓她看到光影,沒有瞎透呢?這樣,讓她既看到希望,卻又在現實中不斷的絕望。
“我的心告訴我,我們該是認識。”戰冀北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企圖看穿她是不是在欺騙他。
凌琉玥扯了扯臉皮,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冷笑道:“這位公子是來找茬的吧?我一個瞎子,怎麼會認識你?”
戰冀北奇異的被這話逗樂了,卻又止不住的心酸。
“你既然看……不見,為何知道你不認識我?”
凌琉玥心口一滯,仿若有萬根鋼針在扎刺她的心口,臉色鐵青,口氣惡劣道:“我心沒有瞎,不像有些人,心瞎了,看得見又如何?”說罷,轉身企圖離開。可,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浮出地面,磕磕絆絆,看的戰冀北一陣心驚,正要攙扶住她,卻被人用力的揮開。
紅藻握住自家主子的手,冷冷的瞥了眼戰冀北,快速的消失在院子裡。
戰冀北望著空蕩的院子,心底一陣失落。眼底閃過一抹堅定,便消失在府邸,回到公主府。
推開門,一陣濃郁馨雅的香甜味撲鼻,床榻上,香豔的一幕,刺激著他的視覺。
別開臉,轉身想要離開。可是,腳如生根了一般,挪不開半步,貪婪的想要吸入更多讓人著迷的香味。
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