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道:“雖然說了也白說,但是總是能放鬆幾分吧?”
長歌被她的話逗笑了一些,恰逢小翠端著熱水進門,嬌月說道:“你先打理一下你的臉蛋兒,你看看這個樣子。”
長歌無所謂:“我就這樣了,一會兒我就這樣回王府,我要告訴我爹孃他欺負我。”
真是憤憤然的不行。
嬌月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氣話,含笑擺擺手,將幾個丫鬟都遣了出去,隨即言道:“好端端的,怎麼了啊!”
長歌眼看丫頭都出去了,氣道:“蘇元安就是一個王八蛋,老孃不顧家裡的意見嫁給他。又含辛茹苦的給他生孩子,我長歌郡主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啊!我當初也不過是看他特別喜歡我沒有我不行才跟他成親的。現在倒好,看我孩子生了,就全然不把我放在心上,你說他怎麼這麼無恥啊。”
她氣的不行,手指攥成了拳頭,恨恨的錘了一下桌子。
嬌月輕聲道:“他……做什麼事兒了?”
長歌咬著唇,緩緩道來,但語氣又是十分氣憤的。
原來昨日長歌回孃家,回來的時候想到元安喜歡吃八寶齋的烤鴨,就過去給他買,倒是意外的遇到了顧先生。兩人不過是交談了一會兒,誰想到竟是被同樣過來買東西的元安看見了,他當時雖然沒有說什麼,回去之後就和長歌吵了起來。
長歌說話從來都是口無遮攔的,這下子好了,元安更是生氣。他直接自己的東西搬去了書房。
長歌想了一夜,第二日有心想要過去解釋,誰想到他反而是冷漠待之。
長歌委屈的不行,她道:“我不過是跟先生說幾句話,連一點逾距的動作都沒有,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啊?當初是他說的,是他說自己喜歡我,說他不在乎我喜歡過別人的。”
長歌的淚掉個不停,她不斷的抹掉自己的淚水,說道:“現在就這樣給我扔臉色看,若不是當年他自己說不在意,我根本就不會嫁給他。”
嬌月眼看長歌越說越離譜,輕聲道:“別哭了,胡說什麼呢。我知道你和二哥很有感情的,現在說這些不過是氣話。”
她安撫長歌,語重心長道:“這次都是他不好,等我幫你說他好不好?讓他給你道歉。你也別哭,你哭成個淚人兒,二哥來了一看,指不定以為我怎麼欺負你呢。”
長歌垂著眼,低聲抱怨道:“他才不會在意我,他就是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在意我。說什麼喜歡我,不過也就是說說而已,哪裡是真心的。”
她使勁兒的抽泣,說道:“我是喜歡過顧先生,可是我騙他了嗎?他成親的時候不知道麼?現在又這樣,未免太過分了。”
長歌現在滿滿都是負能量。
嬌月也理解她的心情,她拍著長歌的後背,起身:“我差人去請二哥過來。”
長歌一下子拉住了她,想了想,搖頭。
“不要。”
嬌月嗯了一聲,看向了長歌,長歌雖然哭的眼睛紅的不像話,但是還是說:“你莫管,若是你摻和進來,他指不定又怎麼想,這個人最小心眼了。”
而且如若透過嬌月逼著元安道歉,她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不是真心的,說再多做再多都沒用。
她認真道:“我會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嬌月仔細打量長歌,不知道長歌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長歌說這話到底意味什麼。只是嬌月與長歌算起來也是少女時期就相識,十來歲的小姑娘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十多年,她哪裡不知道長歌是個什麼性子呢!
看她這個樣子,恐怕一個不好就要鬧出大亂子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也許二哥也沒有什麼旁的意思,不好好談一談,說開了,也許你們互相誤會呢?”
嬌月盯著長歌的眼睛,說道:“也許你會覺得自己冤枉了自己喜歡的人,很難過的。”
長歌哼了一聲,冷笑說道:“我哪裡會冤枉他。我知道的,他就是疑心我和顧先生私會。他一直都覺得我是喜歡顧先生的,這事兒就像是一根刺,已經長在了他的心裡,一點都拔不出來。稍微一碰,就要化膿,說什麼不在乎,說什麼會對我好。得不到我的時候他自然會這麼說,但是得到我了還會麼?我看倒是未必了。”
長歌越說越覺得心裡難受,兩人成親這麼多年,倒是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她從來都是相信元安的,也盡職盡責的做一個好娘子,可是他呢?他雖然看著好好的,但是卻又稍微一碰就會讓這傷口越發的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