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也是閒著。早點給,說不定明天就有啥好事兒輪到咱們寢室了呢!”周晚晚衝莫琪琪眨了眨眼睛。給了錢小玲一個飄忽的笑。
“晚晚從家裡帶的榛子和瓜子,我們商量著給宿管老師送一點兒,讓她對我們宿舍的印象好點兒,以後就是不照顧著咱們。也別找咱們的麻煩。畢竟咱們得在她的手底下住好幾年呢。”向秀清跟錢小玲解釋。
錢小玲低頭喝了一口水,抬起頭來又是一副笑臉,“晚晚。好吃的也別忘了我呀!有我的份兒不?”
“都有,每個人一袋兒。”姜引娣指了指正對著門口空著的下鋪,“晚晚把給你那份兒放那了,怕炒的榛子有灰弄髒了你的床單。”
錢小玲的臉僵了一秒鐘,笑得有點勉強,還是跟周晚晚道了謝。
周晚晚笑了笑沒說什麼,腦子最直的莫琪琪終於看明白了,衝錢小玲一點都不隱晦地翻了個大白眼兒。
“錢小玲,你不是要給晚晚和劉芳洗床單嗎?趁晚上有時間趕緊去吧!劉芳就那一條褥子,拆了晚上就得睡棉花瓤子,你早點洗出來她也少難受兩天。”
錢小玲訕訕地洗床單去了。本來堅持不讓她洗的劉芳和周晚晚都沒再攔著她。
“真他媽的煩人!誰都不傻,她怎麼什麼時候都不忘耍心眼子!晚晚哪裡對不起她了?她怎麼就盯著晚晚不放呢?!”莫琪琪氣得直拍桌子。
周晚晚拿了一把地瓜幹堵住了莫琪琪的嘴,給劉芳找床單,“劉芳,我多帶了一條床單,你先鋪上吧,睡棉花瓤子多難受。”
劉芳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地就接受了,“我用完了給你洗乾淨!”
周晚晚去洗漱的時候錢小玲還在洗床單,她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等一起去的劉芳幾個先走了,才收拾完走到錢小玲身邊,“錢小玲,我們談談。”
周晚晚說完就走出水房,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等著她。
錢小玲走到周晚晚身邊,諷刺地笑了一下,“談什麼?說你虛偽受不了了?你不是討厭死我了嗎?恨不得直接拿杯子摔我臉上吧?衝我笑得那麼假你不累嗎?”
周晚晚一下就笑了,“錢小玲,你不虛偽你跟我這個虛偽的人道什麼歉?恨不得把我的床單挫出個窟窿來吧?那麼大的氣你還忍著,你就不虛偽了?咱倆誰都別說誰了,就事論事吧。”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錢小玲轉身就走,“看你就噁心。”
“錢小玲,如果你一定要認為我虛偽,那我敢保證,只要你不惹我,我能這麼虛偽到我們畢業離校,你能嗎?”周晚晚在她背後平靜地說道。
錢小玲疑惑地回頭看周晚晚。
“錢小玲,你心裡的道理我不懂。我就跟你說一句,我們換個位置,我這個虛偽的人敢保證,我絕不會看著我母親欺負我的同學而無動於衷,還覺得自己一點沒錯,你呢?你要是我,能做到我今天做的那些嗎?即使是虛偽地做表面功夫。”
“錢小玲,”周晚晚衝她真誠地笑了一下,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她瑩白的臉和清澈的眼睛非常溫暖: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能住到一個寢室不容易。我想珍惜這個緣分,誰都不能說沒有好的開始就不能有好的結果,我們還要相處好幾年,如你說的,日久見人心,誰什麼樣時間長了大家都看得明白,但是前提是不帶著偏見去看。”
“我覺得我沒給你造成什麼傷害吧?那我們暫時和解吧,怎麼樣?都放下偏見,也不用裝得多親熱,就平常心相處,如果最後我們還是覺得相處不好,那誰都無話可說,就當個點頭之交,總比多個仇人一樣的室友要好,你說對不對?”
周晚晚又衝錢小玲笑了一下,“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即使最後相處不來,只要你不惹我,我能跟你虛偽到畢業,而且保證不會對你帶有惡意。我希望你也能做到這點。畢竟我們沒深仇大恨,多一個仇人和多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哪個對自己好,你知道吧?”
周晚晚沒等錢小玲表態,端著自己的臉盆離開了水房。
錢小玲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晚上熄燈以後,她的床鋪傳來咔嚓一聲嗑榛子的聲音,接著是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周晚晚,你們家的榛子炒得真香。”
周晚晚衝著黑暗笑了一下,“那當然了,這是我二哥的獨家秘方,別處吃不著的!”
“你倆真煩人!我本來就餓了,被你們這麼一說,更餓了!”莫琪琪氣呼呼地翻了個身。
周晚晚抬手往她的床鋪扔了個小袋子,莫琪琪馬上閉嘴了,一會兒就傳來悉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