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一共八艘小船先駛回了岸邊。然後又吩咐會水的侍衛即刻進入畫舫察明原因。
眼看湖面上就只剩她這一艘小船了,雪茶擔心道:“娘娘,咱們也回岸上去吧。保不準這邊還會出什麼岔子。”
懿貴妃點點頭,也上了岸。這臨近的有一處玉芙殿,頗為寬敞,她便指揮著將受了重傷、不好動彈的宮人送去幾處偏殿安置起來等太醫診治;剩下人等則全部帶到了一間正殿裡,等候發問。且時刻注意著將她們與後趕來送衣裳的宮人隔離,免得有嫌疑人渾水摸魚溜走了。
有懿貴妃冷靜指揮,事情便安置得極快。等昭帝急匆匆趕來時,這邊已經沒有他出場的機會了。
“愛妃!你怎麼樣?”
昭帝先是去了蓬萊湖邊,卻被告知懿貴妃已將人全部帶離,只得又跑來玉芙殿。踹了殿門他便一眼看見她正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裡,與底下人說話。
懿貴妃站起身來,還未來得及張口便被一把摟進懷裡。昭帝顫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還好你沒事……”
眾妃嬪有轉過頭去表示害羞的,也有吃味含酸的,懿貴妃卻顧不得這許多了。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她只是靜靜抱著昭帝。方才冷靜得過了頭,此時恐慌和茫然才如潮水般湧來。眼眸裡琥珀褪去,烏黑溼漉的眼睫一閉,她突然便沒了力氣,在昭帝懷裡昏過去了。
“還好你沒事,不然朕……只怕朕要殺光在場所有宮人為你陪葬了……”他喃喃自語半天,卻沒有得到回應。一低頭,卻見她不動彈了。
昭帝方寸大亂,抱著懿貴妃開始拼命搖起來:“喂!怎麼回事!你醒醒啊?太醫呢?太醫!”
他將人放在美人榻上,著太醫檢視一番。原是她本已驚倦至極卻一直緊繃著,等見了昭帝才覺一切放心了,便安心昏睡過去了。
昭帝鬆了口氣,吩咐旁邊雪茶道:“你和蘭茹都好生照看你們娘娘。你們又救主有功,朕定重重有賞!”
雪茶叩頭泣不成聲道:“陛下,是寧選侍和奴婢一起救的娘娘。蘭茹她……當時為娘娘擋了一根砸下來的木頭,現在……在偏殿裡躺著。”
昭帝沉默半晌,咬牙道:“你是她身邊人,先將她理清之事一個不落全部告訴朕。”
雪茶含淚抬頭道:“是,陛下。娘娘說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現下檢視畫舫的人還未回來。今日所有在場人等都看管起來了。此外,萬嘉嬪娘娘還沒醒,柳姬娘娘的胳膊摔折了,姜賢妃娘娘臉面劃傷了一些但不礙事……”
昭帝點頭嘆氣:“好,朕知道了。真是難為她了,都這樣了還要照管六宮。”他憐愛輕撫著榻上睡美人的面龐,語氣卻是變得狠厲陰鷙:“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必不叫你們白白受苦。”
出了暖閣,昭帝立刻叫四喜將宮女太監們一個個帶去暴室審問,自己則親自在正殿向嬪妃們問話。
一邊詢問,他一邊握著手中一張小紙條——正是夾在那最後一本奏摺裡的,上頭以非常潦草的字跡寫著:“除夕蓬萊,仙人之境,最喜辭舊迎新。當賀,當賀。”
這字跡甚不自然,一看便是刻意掩蓋了筆跡。昭帝卻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寫的。
“辭誰的舊,迎誰的新?難為你與朕演了這麼久的戲,原來是為了今天啊。”
他冷笑腹誹著。從前他在宮嬪們面洽刻意隱藏的陰鷙氣息,此時是再也無所謂了。他只想立刻將那人抓回來親手審問。不過,在出事原因明瞭之前,還不能輕舉妄動。
“陛下?”
徐夫人毫無感情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喚回:“陛下,察看畫舫的人回來了。”
那傳話的侍衛跪下道:“稟陛下,那畫舫下頭有一處暗層,原是放了好些煙花爆竹,預備今夜在湖面放起供陛下娘娘們賞玩。是有人在上頭又淋了一層硝石粉再點燃的。但幸而當時下頭是接連起爆的,先炸開的地方灌了湖水進去,將其餘爆竹都浸透了,因此畫舫只被炸開了一角。”
眾妃轟然,這是何等惡毒之心!光是引燃爆竹還不夠,還要再加上極其易燃的硝石粉,擺明了是想要整座畫舫的人全部昇天啊!殷淑妃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祝雲妃噁心至極,捂著嘴巴乾嘔起來。
昭帝點頭,當機立斷下令發動了守在敬山寺外的御林軍!
而此時在敬山寺中,萬太后正含笑誇讚鄭姬道:“你幹得不錯。不枉哀家費心將你送進宮來。”
鄭姬跪在地上,從前那副笨笨傻傻的樣子再不見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極其冷靜的氣質:“現在,太后娘娘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