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真的錯了!”司天雄匍匐在地,哀求道:“兒臣是被脅迫的啊,是被惠妃脅迫了!”
一邊說,司天雄一邊磕著響頭,斷斷續續的解釋道:“父皇,兒臣當真沒有想要叛亂,更沒有想要皇位……只是惠妃,惠妃先前餵了兒臣一顆毒藥,即便她死了,還有人在威脅著兒臣啊!”
嗚咽的低哭聲,隨著司天雄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昭帝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惠妃逼迫你?朕看著,是你自己打了主意罷!”
說著,昭帝看了眼身後的高公公,怒道:“把信函給朕拿來!朕倒要看看,怎樣的脅迫,能夠讓他沾沾自喜,兀自以為可以趁機逼宮,一統蠻族和江山社稷!”
昭帝的話音一落地,高公公便上前,將手中的信函捧上,低聲道:“陛下喜怒,龍體為重啊。”
“你自己看看!”昭帝沒有理會高公公的話,只是一把奪過那些信函,素來溫和的臉容,有惱恨之色,湧了上來。
這些信函,統統都是從司天雄的一個小妾那兒搜出,想來司天雄是怕事情敗露,便將信函藏在了那小妾的屋中,連帶著那小妾自己,也絲毫不知情。
由此可見,司天雄在這件事上,可算做的滴水不漏。
只是,他到底是低估了皇室的搜查力度,但凡蒐證的,可不是搜一兩個屋宇那麼簡單,而是徹徹底底的翻出整個府邸,一探究竟!
司天雄聞言,整個人便怔住,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信函之上,眼底有驚恐之色浮現:“父皇,這……這是有人陷害兒臣啊,兒臣怎麼會留著這些信函?若是當真是兒臣做的,兒臣一定早早便銷燬了這些信函!”
顫抖著盯著那些信函,司天雄恐懼萬分,生怕昭帝斬殺了自己。
這些信函,他哪裡不認得?確確實實是他存留下來的,目的不為其他,便是為了嫁禍給其餘皇子。
本來依著他的想法,若是此事成了,他登頂有望,自會銷燬這些‘罪證’。若是敗露,他便將罪名指向司天儒或者司天凌,再不濟也可以是司衛,這樣一來,他拉了替死羔羊,顯然高枕無憂。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太后竟是設了圈套,令他露出馬腳,以至於這些信函沒時間被捎帶出去!
所以現下,他唯一指望的,大概便是讓昭帝以為,這信函是他人嫁禍所為,以此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畢竟,這世上可是沒有愚蠢的人,會留著罪證,而不是頓時焚燒!
然而,司天雄儼然還是太過自以為是,他自認為的高超技巧,其實在昭帝眼中,不過拙劣罷了……深吸一口氣,昭帝突然一笑,威嚴的眸底,有殺意轉瞬即逝。
“司天雄啊司天雄!”昭帝冷冷笑著,語氣尤為森寒:“看來你是真當朕是傻子了!”
手下狠狠一撥,昭帝將高公公捧在掌心的所有信函,一眾揮落,砸在司天雄黯淡的臉上,怒意顯而易見!
“傳朕旨意!”昭帝眯了眯眼睛,冷酷道:“大皇子司天雄瘋潰之症發作,自殘而亡!”
重錘落下,帝王的話冰冷冷的,絲毫沒有溫度,剎時驚的司天雄一個顫抖,立即便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質問道:“父皇難道真要兒臣去死不可嗎?”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的苦苦哀求沒有結果,那麼他再如何委曲求全,眼前無情的上位者,也絲毫不會給予同情,甚至是饒恕!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昭帝揚唇一笑,眉宇之間有冷色浮現。
這個素來怯懦怕死的兒子,其實啊,還是有著另外的一面罷?否則這樣大的事情,怎麼可能做得悄然無聲,還差點害死了司言,毀了大景!
司天雄聞言,反而冷笑著問道:“父皇心中,是不是隻有司言一個?”
這話一出,明顯便是含著一股冷戾之氣,也含著一絲知道真相的埋怨。
“你在說什麼!”昭帝眯起鳳眸,巋然不動。
若是他沒有聽錯,司天雄的意思……極其明顯!
“父皇難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司天雄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來,桀桀道:“父皇若是要殺了兒臣,兒臣也是無妨,好歹有司言陪著下地獄,兒臣又有什麼孤單可言呢?”
司天雄並不知道,司言回來的事情,在蘇子衿臨盆的前一日,司天雄便悄然被下了獄,外界只知道太后設計抓了叛賊,卻是不知,那叛賊正是司天雄!
故而,一直到現下司天雄也絲毫沒有得到關於司言的訊息,於是,他便一如先前那般,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