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阿瑪從前只是拜唐阿,若劉佳氏沒有您的妃位撐著,豈不是要全族坍塌了嗎。”
“這……”諴妃的手無力垂在腰側,“可是,可是本宮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斷送了性命,瑩兒!”
“本宮一定還會有法子的,本宮還有很多時間來想辦法,可你的命卻在旦夕之間了呀!快,跟本宮走。”
華妃凌亂的髮絲胡亂散在面前,她還是搖了搖頭。
“可是臣妾不能沒有這個妃位。臣妾出身辛者庫,侯佳氏一族的榮耀,都系在臣妾一人身上了。”
“娘娘,”她抬起頭,淚水劃破了眼眶,“臣妾的身子……原本就活不了幾年了,若不是娘娘,和……他……一直在臣妾身邊,臣妾雖活著,亦是生無可戀。”
“是這樣……都被皇后娘娘料對了,”諴妃閉上眼睛,“果然跟皇后說的一樣。”
“娘娘,”華妃悽然地望向她,“臣妾之所以還撐著一口氣……就是想再見一見……他。”
諴妃搖搖頭,“瑩兒,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他不可能全然不知,他沒有來,你還是……”
“求求娘娘,”華妃撐著跪下去,“這是臣妾最後的心願,見不到他,我……死不瞑目。”
“請娘娘轉告給他,就說,就說我想見他最後一面,我會一直等他到戌時……我一定會撐到戌時,等著他來見我。”
諴妃嘆了口氣,默默地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走出刑房的時候,她回頭,瞧著一直望向她的華妃。
“好。”
這一晚,明黃色的身影在門外站了許久。
身後的一應奴才們大氣不敢出,後宮一夜之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聖上雖然白日裡還在殿裡如常批摺子,見大臣,早膳晚膳端上來的膳食一筷未動,可見心裡的傷感。
“開門罷。”皇帝沉著聲音道。
門被推開,繡玥見著走進房內如第一夜那晚一樣的陣仗,她穿著一襲素白色的寢衣,從桌邊緩緩站起身。
“皇上……”她低下頭,如常行著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皇上沒有出聲,他走到繡玥的面前,坐到了她面前的那個位置。
繡玥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低著頭,皇上招招手,一個小太監躬身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上前來,瞧皇上的眼色,將其放在了桌邊。
“都出去。”皇帝道。
“嗻。”
鄂囉哩領著一干奴才們退出去,隨後從外面將門閂上。
房內只剩兩個人,半晌,沒有人說話。
“皇上……節哀。”繡玥低垂著頭輕道了一句。
“遜嬪臨死前跟朕說,是華妃指使蘭貴人誣陷的你。朕過來問問你,是真的嗎?”
繡玥搖搖頭。
“不是蘭貴人誣陷,確實是奴婢偷偷服下避子湯藥。”
他有些意外於她這樣直接的回覆,目光在她臉上重新審視了一刻,“你倒誠實。”
“奴婢不想再欺騙皇上。”
繡玥跪下去,“奴婢從進宮第二次侍寢,皇上沒再賞賜避子湯藥,就開始私下熬煮偷偷服用。那時候皇上視奴婢如鯁在喉,幾欲除之後快,嬪妾不敢懷上龍裔。”
“孩子都應該得到父母的疼愛,奴婢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個不被期待的境遇中,在皇宮裡,失去了皇上的庇護,奴婢的力量根本無法保護她周全,到最後,就會如今日遜嬪娘娘一樣的悲痛下場。”
“可是皇上,自從……自從欽安殿那一晚,您為奴婢不顧一切地擋住苦厄,奴婢就對您敞開了心扉,願與皇上毫無保留地交付彼此。”
“也是從那時候起,奴婢就開始逐漸減少藥量,不再服用湯藥了。”
說到此處,皇上的表情微微動了一分。“你真的……”
繡玥繼續苦笑了一聲:“可也許是上天要懲罰奴婢這樣的行徑,也許是奴婢傷害了子女緣分,即便停服三年,依舊無所出。”
“說到底,這一切的一切,還是我,都是我的過錯。”她捂住臉,“是我對不起皇上,是我辜負了皇上為我所做的一切。”
“繡玥……”皇上從座位上傾下身,將她攬到懷裡,無助道:“朕又少了一個子嗣,朕又沒了一個孩子,是朕!對不起大清。”
“你起來罷。”
他轉過臉,目光飄遠了些,“你擔憂的沒錯,五公主……是朕對不住遜嬪,皇后膝下有三阿哥,遜嬪病重,原以為將公主交託給諴妃撫養,就是對公主最好,誰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