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會說出口,繡玥眨眨眼睛,“皇上是嬪妾的夫君;嬪妾對皇上熱情,不是應該的麼。”
“那倒是;”皇上的臉色還是有點彆扭,“算你識趣,懂得討朕的歡心,朕也不會虧待你。”
“那朕……晚上還來你這裡。”
“還要來呀。”繡玥小聲嘟囔了一聲。
眼見著皇上要動怒,她忙笑了一聲:“皇上來,嬪妾喜不自勝!只是——”她用下巴抵在他的前胸上;有點發愁:“近來宮中這樣多的流言蜚語,還鬧出了欽安殿那一晚的事;那一晚險之又險;皇上您還是少來延禧宮看嬪妾罷。近來嬪妾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這個你不必操心。欽安殿之事;朕心中有數。”
“說來這件事倒也並非是全無益處;如今有諴妃作保,消除了你身上的不祥煞氣,自然封住了六宮悠悠之口。朕當日會答應皇后和諴妃在欽安殿做法事,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只要不能在不祥這件事上再做文章,旁的指證多是空穴來風,算不得數。唯獨那封信和銀子……”
那封信和銀子,是實實在在被皇后和諴妃拿住了證據。
“罷了。”他嘆口氣,“朕都為你費心轉圜就是。你自不必擔心。”
繡玥聽到這,倒是很意外,從頭到尾,他連半分也沒有疑心過自己?
“皇上就這樣信嬪妾,相信嬪妾與您手上的傷口無關,相信嬪妾從頭到尾,還有那一晚救駕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聽到後宮中的那些流言和找到的罪證,連她都幾乎快相信了……
顒琰不想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他轉過臉,目光落在上方垂下的帷帳:“朕也不知道。只是朕若不去相信你,就會很痛苦。”是他的心,下意識想去相信她罷……
“皇上……”
繡玥沉下目光,道了句:“皇上等嬪妾一會兒。”
說著,她便下了床,在稍間裡面的櫃子中翻找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拿著一封信和一杯水。
“這是何物?”他問道。
“回皇上,這一封是嬪妾與楊府往來的家書。皇上看看。”
顒琰拿過來瞧了瞧,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唯一特別的,就是右下角刻了一個弧形的記號。
繡玥道:“皇上恕罪,嬪妾私下寄到府中的家書,大多經過太監之手傳遞出宮,為防著不測,被人掉包或者別有居心,書信的下角皆刻了暗號。從初一到十五,每張略有不同。”
“陷害嬪妾的這個人,嬪妾很佩服她。此人在宮中不但可以隻手遮天,而且心思縝密,她可以從出宮太監的手上,中途拿到嬪妾每一封送出宮的書信,並且輕易識破了嬪妾書信中的暗號,偽造的那一張信件,除了筆跡,與送出宮的日期完全相符。嬪妾無從辯駁。”
皇上聽到這,白了她一眼,“既然是死局,那還說個什麼。”
繡玥狡詐地對他笑了笑,“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謂的局中局,計中計,她們會玩,嬪妾也不見得落於人後。”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嬪妾給額孃的書信中,表面右下角的記號,隨著日期變化而不同,其實不過是欲蓋彌彰之法。”
她將碗裡的清水慢慢滴於記號之上,轉瞬之間,那記號遇水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顒琰才看出了一點意思。
繡玥笑笑:“皇上若不信,嬪妾櫃中還有幾十封舊書信,每一封上面的標記,遇水都會消去一炷香的時辰,一炷香之後,才會重新顯於紙上。”
她的笑止住,皺眉道:“皇上為何這樣看著嬪妾?”
顒琰哼了一聲,“想害你還真不容易啊。”
陳德行刺的那一晚就可以看得出來,別看平時那副嘻嘻哈哈的德行,年紀這麼小,且精著呢。
繡玥的眉頭越皺越深,所以她才一直不想把書信拿出來,一來偷送書信出宮也是過錯,二來又引得揣測連連。
不用說,皇上定然又想到了陳德行刺的那一晚。
顒琰看著她耷拉下去的臉色,“罷了,你雖然心思多,但朕知道你從來不將這些心思用在害人身上,反而每一次殫精竭慮,都是為了救朕。
後宮的嬪妃中,有聰明的,有愚笨的,到最後關頭,肯不計性命前來救朕的,還是你。”
“只有你一個。她們的心思都不知道用在了什麼地方,朕還苛責你什麼。”
這樣的說法未免有些淒涼,繡玥聽著有點不舒服,她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