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狗奴才,身為太監在宮中行走,竟敢隨身私藏著匕首,如此,更加證實了其包藏的禍心。
簡直罪無可赦。
“皇上,龍體損傷非同小可,”小練子哭著道:“請皇上速速回宮,請太醫來診治!”稍有不慎,他們這群伺候的奴才統統都是難逃一死的罪過呀!
顒琰將衣裳翻回去,瞧也沒瞧上前湊近欲看他傷口的繡玥,令道:“回養心殿。”
一行人緊隨著聖駕離開,喧囂漸行漸遠。漆黑的夜晚,神武門前的空地上徒留繡玥一個身影,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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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忍釉從外面進來,神色焦急,“簡嬪娘娘又來了!娘娘,您要不要去皇后宮裡坐坐。等奴婢打發了簡嬪……”
諴妃盤腿在羅漢床上坐著,搖著團扇冷哼一聲:“本宮避著她,事情就能完麼?她天天來景仁宮跪著哭鬧,皇上眼下動了雷霆之怒,外頭風聲這麼緊,這把火早晚不是要燒到本宮頭上來?”
“放她進來。”
“可是……”忍釉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一跺腳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簡嬪哭嚎著衝進來,撲通一聲跪到諴妃面前,聲嘶力竭道:“娘娘,娘娘救救臣妾呀!”
諴妃低下頭,嘴邊掛著笑,瞧了一會兒跪在自己身前的簡嬪,髮髻都散了,她將團扇放於手邊桌案上,傾下身,將簡嬪伸手扶起來。
“瞧瞧,怎麼弄得這樣狼狽。”諴妃依舊是笑靨如花,對簡嬪的語氣溫柔又和緩,“簡嬪,你是嬪位之首,這天又沒塌下來,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失了端莊,白白讓低位分的嬪妃看笑話了!”
“娘娘!臣妾頭頂的這片天,眼見著就要塌了呀!皇上他,皇上什麼都查清楚了,這回臣妾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會,”諴妃笑道:“怕什麼!不是還有本宮呢麼,本宮會保你,保你關佳氏一族的性命,你放心。”
諴妃如此輕飄飄的語氣說出這一番話,簡嬪懵然愣了一下。
她本以為如此棘手的事情,必得經過幾番磨難才能哭求得諴妃娘娘同意搭救,卻不曾想,她應得如此容易。
“娘娘……”
諴妃笑了一聲,“本宮答應會保你,你還擔心個什麼。明日本宮就會親自去養心殿和儲秀宮為你說情,這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兒,還有本宮擺不平的麼。”
“是,是……娘娘出面自然是萬無一失,臣妾當然放心,”簡嬪聽到諴妃這樣說,整個人才稍稍鬆了口氣,想想,她又瞧諴妃的臉色,試著開口求道:“可臣妾那個表哥姚勝……還關在慎刑司,他好歹為娘娘和臣妾鞍前馬後效力這些年,有他在內務府,娘娘您行事也方便些……”
“知道了,知道了。”諴妃一笑,“不過是個奴才,由本宮開口,皇上少不得給本宮幾分顏面,再說了,還有皇后呢。饒他一條狗命,也不難。”
“得了,你就放心回罷,本宮自會為你籌謀。好好拾掇自己,別再這一副鬼樣子出現在本宮面前,成什麼體統。”
“是……”
簡嬪如今全部的希冀都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諴妃說什麼,她自然是惟命是從,不敢稍加怠慢。
好在,娘娘已經應承了,明日親自為她求情,想必至少可以求得一線生機。
“忍釉,你親自送簡嬪出去。”
“是……”
忍釉送簡嬪出了門,片刻間回來便遣散了殿內的宮人,急著道:“娘娘,這事您怎麼能管呢?這時候,咱們自己摘還摘不乾淨呢,皇上動了怒,娘娘小心牽連到自己呀!”
諴妃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去,將桌邊的團扇揮到地上:“你記得,景仁宮對外一定要摘得乾乾淨淨!”
忍釉先是驚訝,隨後瞭然驚喜道:“娘娘?你的意思是——”
諴妃沉下臉:“姚勝那個狗奴才犯了滔天的大罪,皇上將他五馬分屍都不及,到這個時候,簡嬪那個蠢貨還想著怎麼去撈她那個表哥!她這樣的蠢材,本宮當初怎麼會留她在身邊的?啊?”
忍釉玩笑一聲:“娘娘您忘了,您當初不就是看上簡嬪娘娘的這一點麼。”
聽到這話,諴妃轉過目光看向她,隨後自顧笑嘆一聲,“也是。”
忍釉跟著自家主子這些年,想想自己剛剛還真是多慮了,她放了心,才又道:“那娘娘,您說明日要去養心殿和儲秀宮的事兒,也是騙簡嬪娘娘了罷?”
“自然不是,”諴妃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