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心頭各有各的紛雜情緒。
要說這些人中,算上那麼點親戚情分,駱靖博與她的關係是最近的,不過他此時此刻面無表情,別說同情憐憫什麼的,那眼神簡直在看一件死物。
小妹不想有第三個人插足在他們夫妻之間,那麼她自己應該也是一樣的,對這些企圖靠近未來妹夫的人,他自然是半點好感也沒有。
“靖博,還是讓人送她回去吧,畢竟是從我們家出來的,放任她死在這裡,即便是晉親王的人下的手,對我們家的名聲也不好。”洛靖德小聲的說道。
駱靖博可有可無的點了一下頭。不過,她全身都溼答答的,還半死不活,不能叫家丁護院給抱回去,那樣,毀的不僅是她的清譽,駱家也會被人詬病。
如果說那位顧姑娘是靖婉的尾巴,那麼她侄女顧憐兒就是駱靖博的尾巴。
駱靖博側頭,果然看到了臉色下得慘白的顧憐兒,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完全控制不住,看到駱靖博看過來,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表哥……”可憐巴巴的就想蹭過去。
“帶著你的丫鬟,把她送回去,晉親王讓人下的手,死了,她只會是白死。還有,你當引以為鑑,肖想不該肖想的,你大概會是同樣的下場。”駱靖博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了。
顧憐兒或許是個像菟絲花一樣柔弱的人,但也不是完全聽不懂人話,慘白著一張臉,不敢再靠近一步。
駱靖博不再管她,“弟弟妹妹們都跑沒影了,我們也去轉轉?”
洛靖德與駱靖明點點頭,雖說年年都參見,但每年還是又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是大男人,身邊跟著自己的小廝也就足夠了。
看著他們離開,顧憐兒咬著唇,看著石梯上一動不動的小姑,她也想放著不管,但是不行。會不會已經死了?她不敢確定,心離怕得厲害。看了一眼旁邊手足無措的丫鬟,“還不下去看看你家姑娘?”
明明同樣害怕得要死,那丫鬟卻不得不去。抖抖索索的下去,顫抖著伸手,發現還有氣息,看樣子只是昏過去了,忍不住喜極而泣,“還,活著。”
當然還活著,既然說了留一口氣,自然就不會弄死了。好歹算是駱三姑娘家的親戚,把人弄死了總是不太好,不過,想必這教訓還是夠了了,若再有下次,當然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顧憐兒叫了自己的丫鬟去幫忙。
合力將她扶起來,讓丫鬟揹著,一步一步的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而去。
看到那狀況,不知情的紛紛詫異,這是掉河裡了?
知情人嗤笑一聲,“晉親王的人摁河裡的,堵了嘴,折了手。晉親王帶著駱三姑娘放河燈呢,與駱三姑娘關係親密的兩姑娘都避開了,就這不知死活的湊上去,也不看看自己那德性,你們是沒瞧見她當時的模樣,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說不得自認為美貌無雙,是個男人都會被吸引吧。”
“還真說不準。都說晉親王腳下紅顏枯骨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晉親王好美色,但是,從來都是他挑人,自己撲上去的,沒一個會有好下場。
旁人面面相覷,再看昏迷不醒的顧姑娘,帶著點憐憫,更多的卻是不屑。
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袁巧巧跟周應霜才重新出現在河邊,剛才的情況,她們也都看在眼裡,此時此刻,相互的看了看,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沉默了片刻,袁巧巧突然笑了起來,“應霜,現在這兒夠清靜的,我們快點去放燈,不然一會兒人又多了。”興沖沖的去提了好幾盞河燈,再叫上丫鬟幫忙,就在靖婉剛才放河燈的地方,在就那顧姑娘險些喪命的地方,袁巧巧一盞接一盞的將河燈放下去,似乎嫌棄它們走得太慢,還用手劃劃水。
至於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買河燈小販,差點嚇傻了,也只能自己緩緩。
再有那不明情況的人,看到這兒的位置很寬,雖然疑惑,不過因為有袁巧巧她們在,也沒多想,買了河燈就下去了。
靖婉跟在李鴻淵身邊閒逛,東看看西瞧瞧,感受著濃郁的節日氣氛。這是前世絕對不會有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靖婉對諸多節日的喜愛都不曾減弱什麼,何況京城跟齊安府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修建在河邊的亭子走廊,九曲十八彎是,懸掛著花鳥魚蟲的燈籠,當然也有很方正的燈籠,白色的紙面同樣繪畫著精美的畫作。
數不清的闖關小遊戲,聽著那一陣陣的喝彩叫好聲,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熱鬧與繁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