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退,就算他保持中立也無所謂,若是能夠因此而讓李義府收收心思。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了!
“縱然是老夫兩不相幫,太子也動不了義府的!”
良久之後,許敬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多謝許相!”
戴至德鄭重的對著許敬宗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也就是探聽許敬宗的口風,昨天李弘臨走的時候囑咐他今天來探聽此事他還心有疑慮。
畢竟許敬宗和李義府私交甚篤。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眼下看來,戴至德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老搭檔了。
“哼,你還是轉告太子殿下早些罷手吧!”
許敬宗卻對戴至德此舉毫不領情,氣哼哼的說道。
頓了一頓,許敬宗嘆了口氣。
“義府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戴至德眼神一凜,卻見許敬宗已經轉回了原來的位置,面色如常,看不出絲毫變化,彷彿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一樣。
“許相,戴相……”
就在這時,剛剛出去不久的高仲舒又捧著一摞高高的奏摺走了進來,一臉為難。
“怎麼又拿回來了?”
許敬宗口氣有些不善,沉聲說道。
“呃……”
高仲舒哭喪著一張臉,硬著頭皮說道。
“許相,剛剛那些奏摺已經收起來了,這是剛剛送過來的……”
“剛剛送過來的?拿來我看!”
看見高仲舒如此深情,許敬宗也感到一絲不對,尤其是對面的戴至德此刻已經平靜下來,臉上又浮出一絲微笑,讓許敬中驚疑不定。
高仲舒吞了吞口水,將手中的一大摞奏摺放在許敬宗的面前,又快速回到了原地。
“嘶!”
剛剛翻開奏摺,許敬宗就發出一陣類似牙疼的聲音。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上奏摺的這個人。
侍御史王義方!
說起來這個王義方是個硬骨頭,太宗朝時被魏徵極為看重,屢次提攜,性情耿直,和魏徵那個老傢伙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此人自入仕以來便以風骨著稱,雖然官位不顯,但是在朝中的風評極好。
不過用許敬宗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瘋子。
牛脾氣上來什麼都不管,誰勸也沒用!
因此王義方也被貶謫了多次,但是都憑著自己的本事又升了上來。
尤其是王義方在御史中的號召力很大,所以看見王義方的名字,許敬宗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要鬧大了。
“許相,壓不住的!”
無視許敬宗難看的臉色之後,戴至德一臉淡定的說道。
說罷,轉身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高仲舒。
後者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許相,這只是一小部分,外面還有……”
頓了頓,高仲舒又補了一句。
“所有奏摺都是說的一件事情!彈劾劉相和李相結黨營私,操縱國器……”
看見許敬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高仲舒也就識趣的住了口,悄悄的退了出去。
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了的了。
良久之後,許敬宗臉色平靜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戴相,隨老夫一起進宮吧!”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的確如戴至德所說,已經壓不住了!
許敬宗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政事堂外面的奏摺已經堆成了小山。
事態已經超出了他可以處置的限度,不想稟奏皇帝也不行了。
何況自己身邊還杵著一位等了一早上的戴至德。
許敬宗到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戴至德對自己這麼大方了,那些奏摺說處置就處置。
原來是早就料到還會有更多的奏摺湧來……
戴至德施施然的站起來,對著許敬宗拱了拱手,說道。
“敢不從命!”
只是臉上得意的笑容讓許敬宗感到分外鬱悶。
不過許敬宗也不拖沓,從一大摞奏摺中挑揀出幾個份量重的,往寬大的袖袍中一放,便率先走出了政事堂。
戴至德緊隨其後,不多時,紫宸殿內便鬧翻了天。
不過結果是明顯的,老大是果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