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寒意,她本以為李文桓是個無慾無求的和尚,沒想到他卻是這般心機,回想起他們最初遇到,難道從那時開始就是他佈下的局?
“我若是有那般料事如神的本事,就不會進了這清音寺。”聽到蘇靖宛的責問,李文桓勾唇一笑,“蘇小姐放心,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借你之名告訴天下人,我李文桓回來了。”
李文桓面上似笑非笑,帶上了幾分上位者的壓迫感。蘇靖宛此時才相信,這個蟄伏在清音寺很久的人,一直都帶著野心。
“我若是不答應呢?”
“我想,蘇相要是知道此事,你猜他會不會同意?”李文桓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容,看向蘇靖宛,“如此大費周章,何必呢。”
蘇靖宛對他怒目而視,卻又無計可施。怪她自己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他人手上。
“三日後,還請蘇小姐前來觀禮。”說完李文桓直接轉身離開。
蘇靖宛坐在遠處,看著滿桌殘餘直接將它們掃到了地上。
三日後,巳時,清音寺中大鐘響起。
原本身份高貴,因緣進了寺廟,此時還俗也多了個儀式。
主持方丈唸了一段經文,又叮囑李文桓勿忘佛祖教導,不可做惡事,“敦桓,你我師徒一場,雖你佛緣淡了,到底還是理過佛的人,切不可忘記初心,善待周遭一切。”
後面還有冗長的一段教導,但站在門外的蘇靖宛卻一字也聽不進去。
主持方丈喚李文桓法號敦桓,這個敦桓是上輩子在宮裡給她唸了一天一夜經的敦桓?當時蘇靖宛早已對周遭一切毫不在乎,自然也就沒細瞧過給她唸經的和尚。
上輩子蘇靖宛從未想到還能再見到李文桓,自從他出家後,一切的訊息都斷了,原以為他會在寺廟裡了此一生,沒想到最終他還是去了宮裡。
既然上輩子他處心積慮的進了宮,這輩子也不過是借了她的手,早幾年回去罷了。
若說李文桓並無野心,蘇靖宛第一個不信,真無野心就不會用她造勢,也不會和宮裡人來往過密。
蘇靖宛本來覺得十分頭疼的京城亂局,此時卻來了幾分興致。
看著站在殿內,身著一身白色僧衣的李文桓,心想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穿僧袍了。
宮裡的儀仗早已停在了外面,來時不過一名護衛護身,連滾帶爬上山,走時卻是風風光光,六人轎攆好不威風。
蘇靖宛一行四人同主事告了辭,也跟著宮裡的隊伍,一起下了山。
蘇府
看門小廝看到蘇靖宛回來先是一愣,然後歡歡喜喜的開門後,扭身就跑進府裡給夫人通報。
蘇靖宛讓春菊和秋月先拿著行李回去歇著,只帶了妙玄直接去了西廂。
王氏早已得了訊息,此時高興的坐在廳裡,見到蘇靖宛進來,直接拉過她的手,上下瞧了半天。
“我的宛兒啊,這番去廟裡受苦了,瞧這小臉瘦的。”說著還用帕子摸了摸眼角,“你回來也不先派人提前說聲,中午你只能吃這些點心了。”
蘇靖宛知道母親在說氣話,也不生氣,上前抱了抱母親。王氏嘴上責怪還在責怪,過一會就變成了:“晚膳我讓人備下了許多你愛吃的。”
蘇靖宛點頭,轉身將一直躲在角落的妙玄拉到了王氏面前。
王氏剛才只顧看蘇靖宛了,這會才發覺屋裡多了個身著海青的尼姑。
“這位是……”
“母親,這是我在青羅庵認識的尼姑,名叫妙玄。”
妙玄此時只梳了個平雙髻,低著頭上前行了一禮。王氏還有有些緩不過來,這長著頭髮的姑子……
“她並未剃度,自小無父無母只是被青羅庵的尼姑養著。”王氏頓時點頭,有些憐愛地摸摸妙玄的頭。
“我憐惜她的出生,這次帶她下山只想為她謀個好前程,若母親也覺得她可憐,便別將她當作下人,就當是我多了個妹妹。”
又不用上族譜,不過是多了個吃飯的人,王氏對此自然不會反對。
許久未見女兒,王氏不願放她離開,說了會話,有想起了一件趣事:“我聽你父親說最近京城裡回來了個三皇子,據說還是個和尚。”
蘇靖宛點頭,心想這個和尚還是和她一起回來的。
“這人活久了,什麼稀罕的事都能遇到。你說好好的王爺不做,偏偏去了寺裡,這會兒又回來,圖什麼。”王氏的態度有些輕蔑,倒叫蘇靖宛不好開口說話了。
還好她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