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才開口,“背上的傷還好嗎?”往常人家動家法,很少會對女子下重手,但聽聞前幾日嶽千一直來往蘇府,他雖疑嶽千還有別的目的,但到底有些不放心。
“已經結痂,應該快好了。”蘇靖宛知道李文桓會在家中布有眼線,倒也沒多隱瞞,“桓王今日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問微臣傷勢的吧。”
李文桓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放到石桌上,“此藥乃太醫院配的化瘀去疤膏,你且用著。”
拿過瓷瓶,觸手微熱,還殘留些許體溫。蘇靖宛垂眸,沒想到他竟然考慮的如此周全,臉上的笑不由得深了幾分。
“若是桓王有何難事,可與微臣說道一二。”
蘇靖宛笑的明媚,唇邊淺淺的梨渦,讓整個人又填了幾分甜意,李文桓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的笑,不由有些痴愣。
“本王有些好奇,若蘇相不喜捲入皇子之間,便可學其他世家,讓你避開太學會選。”李文桓發現自己有些失控,便開口說了些別的穩下心境。
蘇靖宛垂下眼眸,她一直都以為父親支援自己入朝為官,尤其這次,在她同父親說明不去會選後,父親更是生了氣,但那日在書房抽她那一鞭子,卻讓蘇靖宛開始懷疑,父親究竟是想讓她入朝為官,還是另有目的。
“此事乃微臣家事,恕微臣不便多言。”言至於此,蘇靖宛反問道,“王爺家事,願意同微臣分享一二嗎?”
兩人相視片刻,蘇靖宛以為李文桓會錯開這個問題,卻沒成想他開了口。
“母妃被構陷的那年我不過八歲,當年實在太過幼小,護不住母妃,連那個看出母妃送去糕點有問題的女醫,都查不到她去了哪裡。”李文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此番他回宮,定要查出當年事情真相。
“我聽家中長輩說過此事。”當年蘭妃娘娘聖眷正濃,又有三皇子李文桓傍身,按理說不該做出這種事,事後皇上想要追究,發現那名女醫已不知去向。“微臣當年也不過八歲,這事,微臣幫不上什麼忙。”
李文桓搖頭,“那名女醫曾是嶽千未過門的妻子。”
蘇靖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後者目光堅定。
“你是想讓我從嶽千那得到一些訊息?但此事已過去八年,嶽千那未必還有……”蘇靖宛突然想起那日嶽千見到那副藥方的神情,雖然他在努力剋制,但拿著那頁藥方的手一直都在抖。
“你可是想起什麼?”見她神色有異,李文桓追問道。
蘇靖宛木然抬頭看著李文桓,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若靜宜真是那女醫,李文桓去過青羅庵那麼多次,斷不會認不出來。
“沒有,是微臣想岔了。”蘇靖宛收了心神,“這事微臣記下,若有了訊息自會向王爺稟報。”
兩人初步談攏,喝了點茶就有下人過來說午膳已好,請兩位過去。
午後,李文桓前腳剛走,蘇佩娥便帶著言蘅兒進了蘇府。
“姑母這點掐的,若不是方才姑母解釋中午去吃了別家喜酒,我還以為姑母是故意避開桓王的。”蘇靖宛坐在西廂前屋,同母親陪這母女倆說說話。
“這可不能亂說,那邊喜事是早就應下來的,桓王來的突然,我們事先也不知道。”
中午蘇義俞想著桓王到府,雖他不喜,但半個京城都知道的事,面子他還是要做一做,本想著請言家過來一起作陪,卻不成想吃了個閉門羹,只道那一家子去了西邊的顧府,吃那家喜酒去了。顧府只算新貴,言家如此不過是不想跟桓王撞上。
“如今蘅兒已拜入了珏王門下,如此避避嫌也好,是宛兒不知道這訊息,大姑子你別多想。”王氏上來解圍。
這時蘇靖宛才知道言蘅兒進了珏王府,上輩子言家幾番打點,最終只以太子侍妾入了太子府,想不到這輩子提前進去了。
“那先恭喜蘅兒妹妹了。不過太學會選結果不是過幾日才出嗎?”上輩子是她過了十五歲生辰才放的榜,害她整個生辰都沒過好。
“顧大人同太學院士有些交情,我便提前知道了訊息。我原想著早點告訴姐姐,又想起那日在太學門口……”說到這言蘅兒故意頓了下,“最重要的是蘇姐姐剛回來就生了病,我就更不敢來告訴蘇姐姐這個訊息。”言蘅兒聲帶委屈,好似蘇靖宛把她怎麼樣了。
那日在太學門口發生的爭執,大家也有所耳聞,蘇佩娥此時開口好像興師問罪一般,“宛兒,蘅兒自小和你一起長大,那日太學門口,你有些過分了。”
蘇靖宛第一次見到如此顛倒黑白之人,不由被氣笑了,“姑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