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勺子淺嘗了一口,語氣稍微有些緩和的說道:“皇后有心了,皇后為後宮事物憂心,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底下人去做吧。”
“管理後宮是臣妾本分,哪裡又會覺得辛苦。”皇后拿起自己的絲巾遞給了皇上。
劉肇接過絲巾擦了擦手後,拿著案前的摺子一邊看一邊問道:“皇后可還有事?沒事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臣妾確實有一事要同皇上商量,皇上忙著國家大事,日日處理政務,實在辛苦。可是延綿皇嗣,傳承香火也是皇家大事。皇上已經許久都沒有踏足後宮,後宮妃嬪盼望皇上如同久旱盼甘霖。如今新晉的一批嬪妃個個溫婉動人,貌若繁花。皇上是不是應該……?”
“朕知道了!”還沒等皇后說完,劉肇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劉肇雖然嘴上答應,可是其眉宇之間明顯有一份不耐煩。皇后是個識趣的人,立刻不再多說什麼。
皇后家世顯赫,自從入宮以來並無錯處,看見皇后低頭不語,又看了看案邊的鯽魚湯,劉肇語氣緩和了不少:“以前是朕考慮不周,皇后操心了!”
“如此臣妾便放心了,天色已晚皇上早日歇息,臣妾告退。”皇后欠身說道。
“下去吧!”劉肇擺了擺手,淡淡道。
皇后應聲退下,剛剛走到門口卻看見內侍梁丘站在門口。
梁丘服侍過先帝,在宮中資歷甚老,又是皇帝的貼身內侍,皇后自然願意與其交好。
“梁公公,這漸漸入秋了,外面更深露重,公公年事以高,照顧皇上事事都親力親為,著實辛苦了。”皇后陰孝和溫和的說道。
梁丘立馬佝著身子回道:“謝皇后娘娘體恤,老奴服侍皇上是老奴的福氣,哪裡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只是這天氣轉涼,老奴這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
梁丘跟隨皇上多年,處事圓滑,心思細膩。無論是前朝事務還是後宮爭鬥,他都處理的非常圓滑。不參與其中,置身事外,可是卻也從不輕易得罪他人,這就是他可取的地方。
“梁公公,本宮宮裡有外番進貢的虎皮膏,聽說是驅寒聖藥,前些日子託人給南陽的母親送了些,宮裡還留了些,我一會兒便差人送到公公那裡。”皇后笑著說道。
梁丘微微一愣,隨後恭敬的行禮道:“皇后娘娘垂憐老奴,老奴感激不盡。”
皇后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宮人離去。
皇后走後,劉肇再也無心看奏摺,他望了望窗外,月上梢頭,於是喚了梁丘過來。
“皇上,今個兒還是歇在建章宮嗎?”梁丘立在一旁恭敬的問道。
劉肇擺了擺手,梁丘會意。招來了一個小內侍,端著玉簡。
“就去蕭美人那裡吧!”皇上拂了拂衣袖,率先走了出去。
梁丘見狀立馬領人跟了上去,緊緊的跟在劉肇身後。
“皇上,要叫步攆嗎?”梁丘跟著問道。
劉肇負手而立,饒有興致的搖了搖頭笑道:“不用,坐了好久,朕一路走走活動活動。”
“喏!”
就這樣,劉肇帶領著一眾宮人,穿過幽靜的小徑,往黎嵐殿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
“明月繞枝頭,思鄉情更切,殘裝花不已,未語淚以泣。”一道幽婉的聲音響了起來。似是從旁邊的深牆裡傳來,婉轉悽清。
劉肇停下腳步,頗有興致。
“牆邊那處是何地?”劉肇指了指牆頭,對著身邊的梁丘問道。
梁丘看了看四周,隨後答道:“回皇上,是鉤戈殿,祺良娣的住所。聽說最近又新添了一位韓良娣。”
“韓良娣?”劉肇心裡頗為好奇。
“就是中書令韓承之女!”梁丘恭敬的回道。
“今晚不去黎嵐殿了,朕就留宿在鉤戈殿。”劉肇興致勃勃的說道。
語畢,他領著眾人移駕進了鉤戈殿。
第十五章 計謀得逞
皇上帶著梁丘一眾內侍走進了鉤戈西殿,月色皎潔秋風吹拂,雖有些冷意,倒也清爽。
月色下,園角的那株木槿隨風搖擺,花瓣零零星星的飄落。樹下站著一個人,婀娜多姿。
那人背對著劉肇,一襲淺水色的紗衣。一頭青絲隨意散落肩頭,驀然一瞥,到是有股出塵脫俗的味道。
花瓣飄落,撒在那女人的鬢邊,劉肇一時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咳咳!”他故意咳嗽出聲。
聽見